“喊什么?”宋晚辞眉间有些不耐,“我本来就怕疼,你一喊我更怕疼了。”
“你敢!你敢动一下试试!!!”
许听肆的声音里的平静被彻底打破,几乎是嘶吼着开口,惊慌失措的情绪在他的眼底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开来。
宋晚辞看着他,嗤笑了一声,“我有什么不敢?你是疯子,我跟你呆了这么久也差不多是个疯子了。”
许听肆被麻醉消失的力气,似乎在这一瞬间的回来了,可也仅仅只有一瞬间,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木质的椅子在地面上划出了刺耳的声音,可却无论如何都走不到宋晚辞的身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锋利的匕首从手臂处向下划出了一道极长的伤口,馥郁的铃兰香霎时间从血液里窜了出来,染满了整个房间。
“宋晚辞,别划,别划了!你再敢动一下,你这辈子就别想再下床!”
许听肆双目赤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浮了起来,像是一头发了狂的野兽,拼命的想要挣脱桎梏,琥珀香随之缠绕而来,和铃兰香交织在一起。
疼…宋晚辞的动作很慢,不知道是真的很害怕不敢划快,还是想要许听肆仔细的看着他的刀是如何刺向自己的。
他真的很怕疼,脚底被他故意用贝壳划破的伤口,都让他当时疼的脸色发白,更何况是现在。
刀尖儿在手腕的血管处停了下来。
血液从破开的皮肉处争先恐后的溢出,滑到指尖,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最后越来越多的红色从指尖滑下,从水滴状变成了一条线。
宋晚辞疼的面色发白,有薄汗从额头上溢出,抓着匕首的手抖的厉害。
“宋晚辞,我要把你关起来,我要把关起来!”
“我要让你一辈子都只能在床上,我要让你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
大片的红落在许听肆的眼睛里,几乎摧毁了所有理智,椅子摩擦在地面上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让宋晚辞听到都觉得不适。
本来就疼,听到这个声音更烦了。
“闭嘴!”宋晚辞的眼睛因为疼痛,泛上了生理性的眼泪,凝结在眼眶中,“这才哪儿到哪儿。”
“许听肆,你这么不怕死的话,不如看着我死?”
我说过,我有第二个选择,但是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了。”
“许听肆,要么放了我,要么你就好好看着我能做到哪一步。”
匕首再次贴上皮肉,这一次宋晚辞对准了手腕处的血管。
”你说我是划深一点比较好呢?还是浅一点儿多划几刀?”
宋晚辞的盎然着雾气,让许听肆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可是越是看不清,他越是害怕。
“不要,晚晚,求你。”许听肆的声音嘶哑的厉害,眼眶里的痛苦遮掩不住的倾泻而出,被束缚住的身体让他第一次产生了巨大的无助感,他没办法阻止宋晚辞,只能痛苦的哀求。
宋晚辞的动作顿了下,望着许听肆的眼眸里有些波动的情意,嗓音轻柔,”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怎么才能阻止我接下来的动作,许听肆,你怎么选择呢?”
好奇怪啊,许听肆不怕死,却害怕看到他受伤。
在手臂的痛意蔓延的时候,宋晚辞的心尖儿却浮上一种从未有过的,绝对清晰的认知。
许听肆是真的,很爱他,甚至到了一种卑微的地步。
其实宋晚辞觉得他潜意识里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不然他又怎么会拿刀刺向自己呢。
宋晚辞眼晴里的雾气逐渐消失,许听肆恐慌到极点的脸在他的瞳孔里印出。
刀尖陷入手腕的时候,宋晚辞觉得自己的痛觉好像消失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了,闭上眼,指尖用力的瞬间,许听肆的嘶吼冲进他的耳朵。
“我放了你!”许听肆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哑的像是破旧的鼓风机,“宋晚辞,你赢了。”
"我放你出去。”
"你自由了。”
许听肆做了一万种设想,他想过宋晚辞歇斯底里的责打他,用最恶毒的语言去辱骂他的卑劣,或者是用厌恶恶心的眼神去看他。
许听肆甚至想过宋晚辞被他逼到退无可退的时候杀了他。
一切的种种,他都设想过,也为宋晚辞做好了所有的退路和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