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身，腰身微弯，用手捂住口鼻，指间不断有殷红的血滴落。
肆意更改天象，本就是难事。
更何况他如今道心受损，实力大不如从前。
他不该冒然这般做的，可当时一见白绵阳皱眉，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那些鲜血滴在纯白的雪中，显得格外刺目。
他呼了口气，待疼痛缓过去后，才用仙法将这些血迹处理干净。
而白绵阳也似有所感地转过头，见叶伽清正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此时风雪渐小，可对方的脸色却比那身长袍还要白上几分，一头墨发随风在空中翻飞着，像是一只只濒死的蝶，妄图飞向远方。
在那发丝凌乱间，白绵阳突然产生了一阵错觉。
只要自己转过身，叶伽清就会这样消失在自己身后。
想到这儿，他将手中的扫帚扔在雪地里，一路小跑着，跌跌撞撞地扑进叶伽清的怀中，抱紧了他的腰。
叶伽清微怔，轻轻抚着他的头。
“嗯？出了何事？”
白绵阳心里莫名有些发慌，闻言只将他抱的更紧。
“我。。。。我怕你不见了。”
两人相拥站于雪中，叶伽清任由白绵阳抱着自己，过了许久才应道。
“不会。”
白绵阳抬起头，对于这个答案并不确信，“此话当真？”
这是他第一次对叶伽清的回答产生怀疑。
而叶伽清闻言只轻轻点了下头，没有应话。
寒风不断划过耳畔，白绵阳抱着叶伽清，明明两人的身子皆是温热的，可他却徒然觉得有些发冷。
。。。。。。。。
之后，风雪早已停歇，等到中午时，村民们才将那些路扫干净。
李村长站在村口，大声吆喝道。
“准备迎神！”
话音落，便有男女穿着繁重的服饰，一起在路前跳着迎神舞。
四周响起了沉闷的乐器声，格外肃穆。
白绵阳挽着叶伽清的胳膊，和其它村民一起站在两旁，耐心等待着。
随着迎神舞的向前推进，一辆辆牛车不断走进村中。
车板上都供奉着各路神明的泥塑。
“迎月神云霄，祈姻缘。”
“迎财君柯灵，祈财运。”
随着老村长的吆喝声，村民们都虔诚地躬着身子拜神。
白绵阳觉得新奇，也学着他们的模样躬了身。
只是，他突然听到。
“迎战神伽清，祈平安。”
白绵阳眉头微挑，偷摸抬头看去，却见那辆牛车上的战神，生的五大三粗，手中握着一柄砍刀，怒发冲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