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关于楼煜,你知道多少?”沈清珩压低了声音,朝屋子看去,目光幽深,那把从他身体里抽出来的刀太过诡异,不像是常人能做到的。
桑葵脱口而出:“我只在龙窟里遇到他,拢共只见过几面,并不大知道他的底细。”
犹豫了一下,问:“你怀疑他?”
沈清珩摇头:“只是觉得不大对劲。”
说着,闷咳一声,嘴角溢血,看得桑葵心狠狠揪起,关切道:“你伤着哪了?”
他说没事:“与另外一名黑衣人打斗时不小心被他伤到了。”
“危机已经解决,天色已晚,桑姑娘快回去歇息。”
桑葵担心得也顾不得之前与他吵架的事,扶着他回去疗伤。
沈清珩见她极为关心自己,压下眸中异色,只顺着她的意思回去休息,难得能被桑葵关心,他多少有点高兴。
这两人一走,瞬间安静下来。
楼煜靠在桌边,垂眸看向自己的右手,除开与她肌肤相接的时候,隔着衣裳触碰她,身体就没有那股战栗。
五指张开,随后捏紧,如此做了几次,才垂下右手,抬眸去看熟睡的人。
她到现在还未醒,今晚发病后,也没有再去吃东西。
病得不轻。
楼煜直起身子走向床,碎裂的铁链落到眼里,蹙起眉头,啧了一声。
当日光洒进来,将屋内照亮,软榻上的人轻轻哼了一声,翻了个身,意识里还想睡,猛然惊醒。
祁九琏一把坐起来,愣了一会,才想起来要去看楼煜。
一转头就对上那漆黑的眼眸,楼煜正坐在床边,盯着她看。
一睁眼就看见俊俏少年郎,心情十分美妙,看到的还是自己喜欢了很多年的人,更开心了。
但这份开心,等她的视线落到他手上,迅速消失。
祁九琏刚要起身去看看楼煜的情况,视线一移,落到他露出的空落落的手腕上,上面没有手铐。
再往他脚踝一看,手铐没有了!
“你什么时候拆了手铐的?”祁九琏一骨碌下榻走到楼煜跟前,床上铁链尸体遍布,一看就是大力挣脱后碎的。
目光移到他脸上,他仰头对上她的视线,面上没有明显的情绪,什么都没有说。
祁九琏脑中迅速思考,最终只有一个念头:一点都困不住他!
她再次问:“昨晚你出去了吗?”真的怕听到他说去见桑葵了。
结果他点头,说出去了。
祁九琏:“……”
拦不住一点,真拦不住,铁铐都没能阻止他,还有什么能困住他的?
祁九琏呵呵一声,扭头就走,一句话都不想说。
这回她是真生气了。
明明说过好几遍了不要接近桑葵,他不听,等以后受伤、挖心而死就知道有多痛,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她离开的背影显然带气,楼煜目光一直追随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瞥向崩到床沿边上的铁链碎块,抬手捏起一块,冰冷立刻侵袭他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