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爱护申明瑚的就是申云骊和乔向平,这一点聪颖的申明瑚也心里明白。
但在父母之爱上,争论个高低,乔向平稍微落在申云骊后头。
申明瑚是申云骊做主抱回来的,抱回来后,乔向平这个闺女爱得不行,申云骊担心,乔向平见申明瑚这么可爱,惹人疼,动了还想再要孩子的心思。
申明瑚半岁多的时候,她就严肃认真地跟乔向平说了,要是他还想要孩子,她不拦着,她会带申明瑚离开的。
乔向平当时吓得一屁股从椅子上滑下来,连连保证,有女万事足,他这辈子只有申明瑚这个孩子就足够了。
乔向平这个可以祸水东引的人走了,申明瑚从来没被申云骊这么骂过,她从“心肝”、“宝贝”、“宝宝”’、“猎猎”再不济也是个“闺女”,变成了申云骊口中冷冰冰的“你”、“她”了。
申明瑚觉得万分委屈,眼眶一热,吸着圆润的小鼻子,死死地抿着嘴巴,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申云骊瞧她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烦躁地来回在门前台阶上走动,告诉自己不要心软。
要是这次不让申明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下次不知道要闯出什么货来,说不定直接扒上往南方运输物资的军、车。
想到这个,申云骊心里一凛,后怕不已,决定等会就把家里的所有文件放好,最好带回办公室去。
于是,申云骊刚刚软化的心,马上变得冷硬起来,强忍着不去看申明瑚。
这时,院子外边路过一个邻居,看着申明瑚头抵在柱子上,好不可怜。而申云骊一脸的冷肃,走来走去。
她走上院前的石阶,开口劝道:“云俪啊,你看孩子可怜兮兮的,就饶了她这一回。”
申云骊转过身来,摇头苦笑说道:“我要是饶她,她今晚就能去爬墙。”
邻居笑了笑说道:“那你好好说嘛,猎猎从小就乖,她想去战场,为国效力,从大义上来说,没错,有志气。”
申明瑚顿时觉得找到了知己,抬起头来,眼睛晶亮瞅着这位邻居。
邻居被这一双仿佛被泉水浸润透的明眸一看,心更软了。
向前走了几步,说:“云俪,要不然让明瑚上我家去,我管着上千个人的思想教育,我来说说猎猎这孩子,让她好好给你们认个错。”
接着,她转过脸来,就对申明瑚一脸慈爱地说道:“猎猎,阿姨家刚做了皮薄馅厚的包子,正热乎着呢,走,上阿姨家吃包子去!”
申云骊:“……”
不是说让我家孩子上你那里,你给做一做思想教育的嘛,让她知错就改,怎么变成吃包子了?
要是放在平时,申云骊准会得意自家女儿,得了这么多人的喜爱,多么讨人喜欢。
但这会,她更气了,胸口直起伏,合着申明瑚变成如今死不悔改的样子,不止是她和乔向平娇惯的原因,还是大院里的长辈们给纵容的。
这位阿姨是山东人,做面食一绝,做出来的包子,那更是油滋滋的,面皮都兜不住里面的汁水。
申明瑚仿佛闻到了那包子的的香味,她迫不及待地回答道:“好啊,钱阿姨,我……”
申云骊咬着牙,一个回头,瞪着她。
申明瑚赶紧低头,将话吞回去,作鹌鹑状,委委屈屈的样子。
见她这样,这位邻居冲着申云骊,不满地说道:“瞧你把孩子给吓得。”
申云骊侧过头来,拦住她去拉申明瑚的手,笑盈盈地说道:“晓芳,你对猎猎这么好,我作为她的妈妈,非常感谢你。明儿你上医院来,不用小护士,我亲自给你打针开药,保证你药到病除。”
钱阿姨顿时感觉身上阴气阵阵,冷飕飕的,她也知道自己这是在阻拦申云骊教育孩子了,这不得给她往死开苦药,扎好几次才扎到血管啊。
钱阿姨将手缩回来,讪汕地说:“云俪,你一个院长,还能干这些小活?”
申云骊笑得温柔,说:“这不你不仅是我邻居,还是爱护我家孩子的长辈,我得亲自招呼你啊。你放心,赶明儿我就让护士们盯着,你一出现在医院门口,就通知我。”
钱阿姨干笑着,捋了捋鬓角,后退几步,说道:“云俪啊,我先回去了,我灶上蒸着好些包子呢,让孩子们看着,我不放心。”
临阵脱逃前,钱阿姨还给了申明瑚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不是阿姨不想帮你,是你妈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