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诩万事可控的男人,注定要在同一人身上,再栽跟头。
沈砚礼想要收手起身,司槐感受到额上清凉撤离,本能的拉住他的手挽留。
半梦半醒间,司槐似乎回到了多年前的太子府。
那时府苑里百花盛放,沈砚礼眸光亮着兴奋的光,拉着他漫步其中,时不时转眸瞧着他。
那满含爱意的眸,只要装有爱人的脸庞,沈砚礼便会痴痴的笑。
“安儿,你看这雏菊终于开了。”
“安儿,这紫色的雏菊,孤差人寻了好久才寻到。”
“安儿……”
此刻的沈砚礼,在司槐眼中,像是个一边炫耀功绩,一边期待奖励的小孩子,着实可爱。
刚想开口回应,忽然身后响起一道怒斥,“季黎安!”
司槐下意识回眸看去,身后是肆虐的火焰,染红夜空,沈砚礼一身玄色长袍,神情悲愤的隔着火海死死盯着他。
那视线的穿透感太强,司槐惊醒,扶着欲裂的头颅,脸色惨白。
“咳咳咳……!”猛咳几声,吸气间嗅到苦涩浓郁的汤药味。
蹙眉转眸,就见沈砚礼正坐在桌前,小心的将红糖一点点加在苦药中,还不忘呢喃提醒自己,“太苦了,安儿喝不下的……”
司槐不像他
司槐的心猛地抽痛,看着掌心咳出的一抹赤红,垂眸不语。
沈砚礼闻声,端着兑好红糖的汤药,坐到司槐身旁,盛一小勺吹吹喂到他唇边。
司槐瞧着药碗中映出自己眼中的挣扎,轻吸一口气,藏下眼底忧伤,抬眸露出一丝浅淡笑意,“这点小事,怎好劳烦殿下。”
司槐端过碗,仰头豪气的一饮而尽,被这药苦到红了眼,连气都不敢喘,生怕再闻到那味道的话,自己会吐出来。
司槐将碗递还给沈砚礼,望着眼前人眼底的愕然,心底多了份满足。
这一刻,他总跟沈砚礼心中的安儿不同了吧。
沈砚礼接过碗,似乎是也意识到这点,没再看司槐,端着碗起身语气有些失落,“槐儿真乖,喝完便早些休息吧。”
沈砚礼说完便要离开,而司槐眼底闪过一瞬慌乱,伸手拉住他,望着他的眸中透着期待,“殿下,今夜不歇在这吗?”
“太医曾言,槐儿需静心调养,以复康健,近日孤不宜多扰。”
司槐不相信沈砚礼未察觉他的期待,可他却只看到沈砚礼居高临下的睨了他一眼,眼底没多少担忧与爱意,收袖离了司槐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