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视线,也懒得再演,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客栈。
上楼梯时,楚念声忽看见一团混沌的气体出现在半空。
下一瞬,乌鹤的身影逐渐浮出。
他漂浮在半空,神情说不上好坏。
楚念声顿住,左右看了两眼,又走到一处角落,再才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乌鹤道:“你挑了个不错的人,我几乎没见过比他邪心更重的人。”
她难以置信:“我是让你招聘去了?——问你结契的事如何,没问他这人怎么样。”
他拧起眉,神情有些不自在:“他警惕心太重。”
“哦,”楚念声冷笑,“意思就是没办成。”
乌鹤双臂一环,随意靠在栏杆边上,说:“哪能一蹴而就?平白无故蹦出一人说要和他结契,就算说得天花乱坠,也不容易成功。”
“没用的废物!”楚念声睨他。
乌鹤渐冷下脸,双目沉沉地盯着她:“你当真以为有剑契在,就能无所顾忌?”
“是啊,”楚念声浑不在意他的怒火,“倘若剑契一日不解,你便要听我一日使唤。况且我再怎么卑鄙,也没你使的手段龌龊!”
乌鹤一见她这表情,就清楚她定然知晓他留下的那抹邪息了。
他笑了笑,丝毫不怕她会报复:“你下死手折腾我,也不能让我打了牙往肚里咽吧。”
“我倒要问你,你使的什么阴招,净让我梦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见她那略显古怪的神情,乌鹤只觉郁气尽散。他挑了挑眉,说:“你猜。”
“我猜?”楚念声冷笑,“乌鹤。”
他笑意微敛,忽觉不妙:“你——”
“既然不愿说人话,那学两声狗叫我听听?”她及时打断他。
乌鹤彻底收住笑,瞳孔也放大些许,眉眼间沉进怒态。
可眼下不容他生气,他竭力运转周身剑息,想要抵抗剑令。
他直忍得牙关紧咬,最终还是发出了类似于狗动怒前的呜呜声。
楚念声紧跟着又说:“乌鹤,蹲在地上。”
乌鹤怒视着她。
只是光是抵抗上一条剑令就已经不算容易,这回他刚听见,便不受控制地蹲了下去。
“乖狗,”楚念声挠了挠他的下巴,“现在说吧,乌鹤,你对我动了什么手脚?”
乌鹤只觉像是有无数条无形的丝线拴缚着他,使他张开了嘴。
“邪……息。”他口齿不清地生生挤出两个字。
楚念声俯瞰着他,托住他下巴的那只手往上移去,指腹抵在他的犬齿上,轻轻蹭了蹭。
她问:“我知道是邪息,我是说,乌鹤,那邪息是做什么用的?”
乌鹤已是气得脖颈都隐见青筋鼓跳。
但犬齿被她摩挲着,牙根隐隐作痒,他更是清楚感觉到些许口津在不受控地溢出。
他吞咽了下喉咙,虽然有剑令在,可她也没法控制他的语气,于是他带着几分恶意开口:“自是放大周身人的恶欲,再编织成梦——怎的,你在梦里被谁揍了顿不成?”
忽地,楚念声目露震愕,不可置信地骂他:“你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