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亚上前敲了敲门,“你好些了吗?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好。”塞维尔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力求让眼角看起来微红,然后才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塞维尔就怔住了。
这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空气中血液特有的腥甜味道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雪松清香。
地上墙上满是划痕,沙发里的填充物散落一地,连钢制的骨架也不能幸免,曾经被他当做硬物的茶晶摆件,碎成十几块散落一点。
阿萨亚的白衬衣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和胸口上还有渗血的伤口。
“不用担心我,伤口很快就好。”
“什么?”塞维尔下意识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
阿萨亚刚放过血,信息素对他的影响降到了最低,他思维敏捷许多,事实被他稍加调整说了出来。
“你第一次受诱导剂影响,身边得有人看着,我得闻见你的味道,我还需要保持清醒。”
他怎么能——
塞维尔只觉得气都吸不到胸口里了,他闭了闭眼睛,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眩晕袭来,好像下一秒他就会从高空跌落。
塞维尔死死抓住了阿萨亚的手臂。
“我会保护你。”阿萨亚一字一顿地重复着他说了很多次的话语,“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将军、将军,我头晕,我——”
这是他想要的雌君,这才是他的雌君!
雌君两个字充斥在大脑里,塞维尔甚至还抽空对主脑道了个歉。
主脑确实可靠,如果不是德里克,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到阿萨亚。
手掌下的小臂肌肤滚烫,肌肉结实,塞维尔死死抓着不放。
我得干点什么,我必须得干点什么。
塞维尔的视线在阿萨亚身上一寸一寸的巡视着。
心态的变化,让塞维尔看见了不一样的风光。
阿萨亚是只已经成年,并且完全成熟的雌虫。
他有着宽厚的胸膛和结实的臂膀,白色的衬衣虽然不透,却遮不住里头肌肉的轮廓。
往下……贴身的制服里包裹着紧实的双腿,塞维尔都不敢想象,如果这双腿缠在他腰上,他会是个多么开朗乐观,积极向上,并且无比快乐的小雄虫。
木质香气夹杂着果香汹涌而出,瞬间就填满了整间屋子。
阿萨亚被熏得一个踉跄,几乎克制不住自己伸向小雄虫的手,“德里克究竟给你下了什么,快三个小时了还能爆发!”
德里克真该死啊!
塞维尔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热,腿都有些软,可他依旧抓着阿萨亚的小臂不放,还顺着这个软劲儿,贴着他往下倒。
这次阿萨亚一点没犹豫,他给自己扎了一针抑制剂,黑色的骨翅再次呼啸而出,他抱起柔弱无力的小雄虫,焦急地安慰。
“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塞维尔能看见铺天盖地的黑色骨翅,透过翅间半透明的薄膜,连天上的星光都是朦朦胧胧的不真实感。
唯一能看清的,只有阿萨亚轮廓分明的下颌,还有上下滑动的喉结。
在这不真实感的笼罩下,塞维尔心中有个念头却越发的清晰。
他不可能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第三集团军的上将,日常负责首都圣特泽及其周边十三个行星的护卫工作,他不可能轻易的被人暗算,他更加不可能空闲到这种程度。
他在外头守了三个小时,把自己扎的全身是血,难道仅仅是因为正直善良?
他从一开始就可以直接把我交给医生,可他为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