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淞平闻言紧皱了双眉，苦笑一下道：“唉！你不知道那位姑娘的脾气，我可真对她没法，你我谈得如此痛快，她一来马上就完了！”
素柠这时却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她渴望着能够见哈小敏一面，并渴望能够与她谈谈，或者观察一下黄淞平和她相处的情形。
素柠想到这里，忍不住低声笑道：“你就请她上来一起谈谈吧，我倒很想认识她。”
黄淞平见素柠这么说，耳中又听得哈小敏哭得如此伤心，只好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就上来吧！”
黄淞平说完了话，那哈小敏果然停止了哭声，少时只见轻风拂处，一条灰黄的身影，宛如一只巨雁般，平空地拔了上来，轻飘飘地落在了竹栏上。
她单足点在栏杆上，人若迎风的弱柳，来回不停地摆接着，素柠见她细眉大眼，身材苗条，面带娇笑，月光之下，愈加显得仪态万千，十足的是个美人胚子。
黄淞平却显得不耐烦，他偏过头，冷冷说道：“好了！你别卖弄了！—要吃什么你尽管吃，我不奉陪了！”
黄淞平说着极快地又把那张面具戴好，站起了身子，向素柠略一点头，说道：“姑娘，恕我先告退，明天见！”
他说罢单手向桌面轻轻一按，人若清风，已然自哈小敏身旁跃下竹楼。
哈小敏急得喊道：“平哥……你回来啊！”
这一下事出突然，素柠也惊得站了起来，二人一起伏在栏上向下望去，只见一连串的竹枝打向湖心，一节比一节打得远，纷纷落下，在水面上飘浮着。
接着黄淞平矫捷的身影投向湖中，他用着“踩浮渡影”的功夫，快得像个幽灵似的，霎那间便消失在茫茫的月夜里。
哈小敏及素柠显然被他这种突然的举动所震惊，一直呆看了良久，素柠才退后了一步，对着哈小敏婀娜的背影，轻声道：“姊姊，他去远了，我们莫管他！”
哈小敏缓缓地摇了摇头，素柠见她抬起了丰，在面上拭了一下，似乎是在擦眼泪，当下不由一惊，连问道：“姊姊，你这怎么了？”
素柠话才讲完，便见哈小敏转过身子，她嘻笑如旧，向素柠细看了一阵，才款步走到黄淞平所坐位子坐下。
素柠也到原位坐好，哈小敏既是一语不发，素柠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默默地望着她。
哈小敏坐在那里，对于素柠直似未睹—样，她低着头，沉吟了一下，突然抓起了酒壶，慢慢地斟上一杯酒，举杯向空晃了晃，仰头而尽。
素柠对她所有的举动，都感到万分的奇怪，她只是好奇地观看着，见哈小敏一连喝了三杯酒，这才停杯不饮。
她闪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向素柠又看了一阵才道：“吕姑娘，你们常常这么喝酒么？”
素柠见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姓氏，心中好不奇怪，连忙含笑答道：“不！姊姊！我们今天还是第一次喝酒……”
素柠说到后来声音愈来愈低，她的双颊也飞上了两朵红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产生这种不可理解的情绪。
哈小敏紧紧地盯着她，她脸上掠过一个痛苦的笑容，可是很快就消失了。
哈小敏几乎是在自言自语着，只听她喃喃地道：“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就把面具取下了。”
育柠闻言，以为哈小敏不相信她，由于一种少女的矜持，本能地说道：“是的！真是第一次！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