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的是,这人并不是落向船头,却自向水面上直落下来。
青魄剪吕世遗不由口中哦了一声,心说:“这可糟了!”
却见那腾空之人,在空中一折腰躯,双手向外一张,发出了呼噜噜的一阵疾风之声,竟是轻飘飘地仍向水面上落了下去。
吕世遗不由一瞪双眼,心想:“好家伙,这是人是怪,竟敢往水面上落!”
想象之中,那人已落向了水面,只见他双手平伸,身形一高一低,竟是在水面之上飘浮不已。
吕世遗眼都花了,心想道:“这一定是龙匀甫了,别人谁会有这种功夫?好小子,无怪他打败黄淞平,敢情竟有这么一身好轻功,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那人在水面上立了一回,试了试劲头儿,才见他猛然转过身来。
新月之下,吕世遗见这人,竟是面上带着一方纯黄的人皮面具,只听他口中此道:“你们守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遂见他双足在水面上一阵划动,竟是快如箭矢,直向碧月楼边飞驰而来。
青魄剪吕世遗几乎看傻了,武林之中,轻功各有奇异,水面上施展的也有好几种,如“登柠渡水”、“婿蜒点水”、“海燕掠波”、“八步凌波”、“燕子三抄水”……等,最奇异的是“达摩老粗一苇渡江”,都可算是极上乘的轻功绝技了。
可是这些功夫,不是只能穿越短距离,就是需要借助于水面浮物,凭一口丹田回转之气,只能一气使唤,已是很难能可贵了。
可是眼前这人,竟能在水面上作长距离踏波而行,这要不是眼见了,简直是从来也没听过的奇事。
青魄见吕世遗,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一时张大了嘴,几乎都合不拢来了。
其实,这渡水少年,并非神人,脚下也有借头,只是一节节极小极细的枯枝而已,少年手法迥异,深夜里更不易为人看出罢了。
吕世遗方自怵目惊心,只觉得当空衣襟飘摆,那人已如一只大鸟也似,轻飘飘落在了楼前横栏之上。
青魄剪吕世遗,这一近视此人,愈觉其长身玉立,英气蓬勃,一双眸子,神光四射,身上那件湖绸长衫,被夜风吹扯起老高,那种飘然意态,真仿佛是画中仙人一般。
吕世遗不由大吃一惊,方要出声喝问,却见那人皮面具下俊口微启,晒然一笑,露出如贝的一口细齿,朗声道:“吕镖头见召,后辈敢不从命?不知有何急事,在下洗耳恭听!”
青魄剪吕世遗不由大吃一惊,一连后退了几步,此道:“你是谁?是匀甫……么?”
这人双手一拱,嘻嘻笑道:“在下黄淞平,为你老人家请安!”
青魄剪吕世遗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只觉得头皮子一阵发炸,那剩余的一些醉意,全部醒了一个干净,“通!通!通!”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却只见他用着抖颤的手一指黄淞平,道:“胡说……黄……淞平……已经死了……你是人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