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洄扬起头来,低声回答:“万事安全第一,以我为先。”
“所以你当我在和你讲笑话吗?”
靳寒一只手握住他的后颈,不是掐,而是像以前那样宠爱地捏捏他。
“你没看见我身边那么多人吗?用得着你冲过来?还是你觉得你牺牲自己救下我我就能活了?”
他的手掌那么宽阔,掌心那么温热,如同一把有温度的锁扣住脖颈,裴溪洄就像无家可归的小动物终于找到归宿,不管不顾地扑进哥哥怀里,同时说话不过脑子地把内心独白和盘托出。
“可你身边再多人都没我快啊!”
“他们再忠心在生死面前也会本能犹豫,即便是大豹都会有迟疑,但是我不会,我会第一个冲上去,子弹真射过来了只有我能最快帮哥挡——”
话还没说完,裴溪洄就感觉肩膀传来剧痛。
靳寒一只大掌如同铁钳般攥住他的肩膀,朝后狠拧一圈,“砰”地一下给他面朝前按在车门上,单手抽出自己的皮带,照着他的屁股狠狠甩了一记!
“啊!!!”
裴溪洄眼前一黑,失声惨叫,额头上渗出一层豆大的汗珠,红扑扑的脸蛋瞬间变得惨白扭曲,从未体会过的疼痛像是尖锐的电流、又像生锈的钝刀,狠狠割开他的皮肉。
腰以下疼得没知觉了。
如果此时扒开他的裤子,就能看到一道鲜红鲜红的皮带凛子印在肿起的地方。
裴溪洄一开始呆呆地眨着眼睛没反应过来,半分钟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哥……”
他用了天大的力气只喊出这么猫叫似的一声,额头抵在车门上,温热的眼泪顺着铁皮往下淌。
“我说那么多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靳寒冷眼看着他,不知是无奈还是无力地苦笑一声。
一句话都不想说了,他把裴溪洄抱起来,放到汽车后座上,转身返回码头找人算账。
裴溪洄扭身想追出来:“哥我跟你——”
耳边响起“铛!”地一声闷响,靳寒把皮带砸在他脚边。
“我看你敢出来。”
他从车座下抽出两把枪,对巷口招手。
急得上蹿下跳的大豹立刻跑过来,心疼得红了眼,没敢往车里看。
“把人都调回来。”靳寒命令他。
大豹:“哪个区的人啊?”
“每个区!所有人!有多少算多少全给我调回来看着他!另外……”
他说到这里话音一顿,用力闭了下眼睛,呼出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全是破碎的红斑,声音也变得略微柔软:“你去趟药店,买冰袋、退烧药、酒精纱布,消肿药膏。”
裴溪洄趴在后座上,脸埋在胳膊里一动不动,听到哥哥这话,实在实在憋不住了,委屈地抽了两下鼻子。
很小很小的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