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过来的闻遥,嘴唇白得不像话,比生产当天还要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她躺在病床上,两人四目相对。
她费力出声:“霍铭生,你放过我吧。”
几个字,犹如一把刀,硬是插进霍铭生的胸口,生生挖下一块肉去。
那一刻,他是疼的。
那一刻,他不再麻木。
那一刻,他比躺在床上的闻遥,还要生不如死。
他面无表情,动作机械地拿出闻遥的证件,一件一件地放在她面前。
“这是你之前的手机,这是你之前的卡,这是你的身份证,还有……护照。”
空气凝滞住。
他将手从上面抽离,又拿出一张卡,“这是我给你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闻遥只是盯着,没有吭声。
他长舒一口气:“闻遥,你如愿了,我……”
他一字一顿:“放过你了。”
明明该是释然,可他每一个字都咬得无比重。
病床上的闻遥闭上了眼睛,泪水从里面滚落,烫伤了脸颊。
终于,她终于能摆脱他了,能摆脱这里的一切。
第二天,闻遥从医院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没有拿霍铭生的那张卡,她从自己的卡里取出两万块钱。
她还是怕,怕霍铭生反悔。
她要走,她不能被他抓到。
她没有坐飞机,也不敢坐高铁。
她托了吉娜的关系,租了一辆私家车,去了南城。
司机是个女人,是吉娜的老同学,刚好要自驾游,要路过南城,于是就稍上了闻遥。
自此,那天,霍铭生的世界里,闻遥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