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沁雪安然候在一旁,上挑的眉眼中,明晃晃的露出不遮掩的冰冷快意。
对待徐锦荣那样见异思迁的人,她向来不会手软,更不会容忍。
徐锦荣被徐老夫人掐得人中青紫,倒了口气缓过神来,视线在众人面上拂过,最终落在了宁沁雪那张素净的小脸上。
“宁沁雪,我自知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为何要害我至此?”徐锦荣虚虚抬手指着宁沁雪,苍白的脸上满是恨意。
“你害了我的身子,让我日后怎么为将军府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徐老夫人也反应过来,回首怒气攻心的瞪向宁沁雪,指着她鼻子便骂:“毒妇,你这是存了心想断了我们徐家的根儿……”
“徐王氏此话未免扣了太大的帽子,我并不知道当时是徐将军前来。”
宁沁雪面无表情,扯着唇角道:“我记得,您明明下了令让所有人不得踏入佛堂,那徐将军是为何出现在我身后?”
宁沁雪是何等七窍玲珑心,从徐锦荣进入佛堂时便发觉了不对,遂将计就计地毁了他的身子。
毕竟这送上门来的报仇机会,不要白不要。
这番话说得明明白白,纵使是苏茗儿的思绪转得慢了些,也从中琢磨出了异样。
她细细推敲过后,忽的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徐锦荣,“锦荣哥哥,你……”
徐锦荣被宁沁雪臊得面上红一阵白一阵,梗着脖子不吭一声。
苏茗儿从他的沉默中读出了问题的答案,紧咬着下唇,缩在宽敞阔袖中的手微微攥拳,巴掌大的小脸儿瞬间黑了几分。
她费尽心机从边关一路随徐锦荣归京,还没博得个名分便罢了,竟还被宁沁雪搅局成了这样!
“好真是铁齿铜牙!”徐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冷着脸为自己的儿子撑腰,“如今你还是荣儿的妻室,他想对你如何,就如何!”
宁沁雪直直地看向徐老夫人,轻飘飘哦了声,继而道:“是了,我还是徐锦荣的妻子,自然应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说着,她微歪了歪头,一双清冷的眸子悠悠看向徐锦荣。
她笑笑,端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态势,体贴道:“各位放心,我一定会遍请名医治好徐将军身上的顽疾,让徐将军重振雄风。”
“若能如此,花多少银子,沁雪都甘之如饴。”
表面上,听得是宁沁雪关心徐锦荣的身体,实则是将他的短处一次又一次的说与众人听。
不消片刻,屋内的几个小丫鬟都红了脸。
周遭几个小厮似笑非笑,更有甚者险些憋不住,笑出声来。
徐锦荣哪里受得了这般侮辱,一拳重重地砸在床榻,紧咬着牙根道:“宁沁雪,你这毒妇怎配做我的妻室!待我写好休书,你给我立刻滚出将军府!”
“这一生,我都不愿在与你相见!”
徐锦荣扔出狠话,他无论如何也不允许自己的尊严被宁沁雪反复践踏,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连一点余地都未留给他。
休书?
宁沁雪轻嗤,嘲弄道:“徐将军莫不是忘了,宫宴那日圣上提起将军府一事,可是特地说明了,不许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