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重重一拍桌子,怒火中烧,“我倒要看看,她受不受的我亲自去请!”
镇北侯府外。
“落轿!”
桂嬷嬷搀着徐老夫人下了马车,高昂着头趾高气扬的上前拍门。
“快去通报,我们老夫人在此,还不快让侯府众人来迎接!”
等陈伯将消息递至卿云苑时,已是一炷香后。
宁沁雪翻阅着手中的账册,时不时用朱笔画一个圈,冷淡的抬眸:“不急,等着罢。”
既然徐老夫人要摆她婆母的架子,那便让她摆个够。
只是不知这出独角她能自个儿唱到什么时候。
正午正是日光毒辣的时候,徐老夫人瞅了眼当空的烈日,怒声暗道:“这宁家人都是聋了不成,竟让我们在这等了这般久!”
桂嬷嬷身上滋味同样不好受,脸上汗直流,却不敢拿手帕去擦,恨恨的骂:“定是那宁沁雪故意晾着咱们!”
正说着,侯府大门突然就打开。
徐家众人顿时精神一振,凝神看向来人。
却是一气质温婉,面上带笑的贵妇人领着一众丫鬟走了出来。
“不知老夫人前来,竟劳你在外等了许久,是我的不是,还请见谅。”
话虽客气挑不出任何毛病,可众人听在耳里,却是徐老夫人连个拜贴都无便唐突前来。
侯夫人言笑晏晏,语带歉意道:“这日头正毒,若不然老夫人先进府喝口茶,我再向您赔罪。”
徐老夫人绷着脸冷哼一声,全然不给侯府面子,“宁沁雪呢?怎么不见她前来迎我?”
侯夫人脸上笑意淡了些,耐着性子解释,“沁雪晌午头晕,正在屋中歇息,丫鬟自作主张没将你来这事报上去。”
闻言徐老夫人更加心中恼火。
这侯夫人果真巧言令色,短短几句话便让自己处于不利之地。
让旁人听来,岂不是说她一把年纪还不懂规矩礼数,正午拜访,连个拜贴都不曾递。
她眼神闪烁了下,沉着脸质问出声:“侯府规矩真是好得很,婆母在外等候,她却在屋内休憩。”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侯夫人眉头微皱,不想将事情闹大。
“老夫人见谅,我这便让人去知会沁雪。”
见她放低姿态,徐老夫人心中得意,愈加气势凌人起来。
“平日我多加忍耐,却不想惯的她性子越发惫懒,今日我倒要好好说教说教。”
见侯夫人面色难看,她吊梢眼眯得更狠:“在家中时不敬婆母,顶撞夫君,心性狭隘,出手伤人后便一走了之!”
“我念她年纪尚小,特意派人来请,她却将人打成这般模样,甚至大言不辞让我亲自来请!”
徐老夫人一字一句咄咄逼人:“这可是你侯府的礼数?今日她若不在此下跪磕头向我道歉,这侯府的门我看不进也罢!”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阵拍手声由远及近。
宁沁雪眉眼冷锐,声似寒刃传来:“徐老夫人可真是好口才,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可是连翠莺楼的名角儿都比不得。”
她气极反笑,赛雪般白的俏脸儿上满是明晃晃的鄙夷。
徐老夫人面色一滞,犹自撑着不肯落下乘,“我所言哪句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