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门外丫鬟请安声响起。
徐锦荣倚在斜塌上,脸上青紫伤痕仍未消下去,看着倒有几分滑稽。
“你伤势如何了?”
宁沁雪遏着心口的排斥佯装担忧,上前在他小腿骨上不经意间按了按。
“别按!”徐锦荣咬牙切齿道,额头渗出一层冷汗,对她怒目而视。
宁沁雪眉尾轻挑,眼中笑意一闪而过,低头道:“我也是想看看你的伤势如何,并非刻意。”
等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过后,徐锦荣才松了口气。
拧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的伤势。”宁沁雪从善如流应道,“便特意回来探望。”
“我就知你心中念着我。”
闻言,徐锦荣眼中得意尽显,“昔日你的过错我可以不计较,但今后一应事情你都得听我的。”
宁沁雪见他这副模样只觉陌生得紧。
短短三年竟能将一人秉性改变如此之多,或是他本性便是如此,只是自己从来都没看清过?
思及自己来此的目的,宁沁雪不欲看他这幅得意嘴脸,直截了当问道:“你可知自己真正的身世?”
闻言徐锦荣目露疑惑,“此话何意?”
“你并非徐老夫人之子,你母亲是安国的郡主。”
宁沁雪目光紧盯着徐锦荣,没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可他眼中只有惊诧,并无其他。
“不可能!”
徐锦荣大惊失色,顾不得痛从斜塌上起身,“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见他神情不似作假,宁沁雪心中惊疑,莫非是自己猜错了?徐锦荣果真不知此事?
“我是母亲亲生孩儿,怎可能是那劳什子郡主之子,你莫要胡言乱语!”
徐锦荣脸色气得铁青,怎么也不愿相信宁沁雪所说的话。
“去将老夫人请来!”
徐老夫人来时便觉屋内气氛不同寻常,不由得皱紧眉头,“这般急匆匆将我请来是有何要事?”
“母亲,她说我并非你亲生,而是安国郡主之子,此事可真?”
徐锦荣不肯相信宁沁雪所言,可不知为何,心中却仍有一丝恐慌。
听到这话,徐老夫人眼皮直跳,面上却丝毫不显。
否认出声,“自然不是,锦绣才是郡主之女,你是我儿,我怎会认错?”
宁沁雪听两人全然否认此事,心中却仍旧存有疑虑。
事关重大,他们二人之言证明不了什么,留在徐府,兴许还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那便是我听错了。”
宁沁雪垂眸敛去眸中冷意,低眉顺眼道:“这些时日,我思量诸多后悔当日所为,还请老夫人允我回府。”
闻言徐锦荣却觉不对,宁沁雪向来清傲,怎会这般容易便低头。
前两日去侯府她仍是一副不拿到和离书不回府的模样,短短两日竟改变了心意?
但眼下府中入不敷出,让她回来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至于她是否有其他目的,之后一探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