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北方赈灾一事真如他所说,恐怕此事非小。
毕竟在今日之前他从未听过一点风声,可见此事被瞒的有多紧。
况且杨书素日里爱民如子,怎会贪下救济银。
这中间定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阿牛闻言刚想出声,口中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手中握着的刀落到地上,他随后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沈世政见状眉头拧得愈紧,出声吩咐道:“逐风,你将他带回府中,前去太医院寻沈太医替他诊治。”
逐风看了眼前方混乱涌动的人群,目露忧色,“主子……”
“无事,你快些去吧。”
沈世政垂眼看向腹部的伤口,“再派人将京中流民全都汇聚到一起,莫要让他们闹事,产生暴乱。”
见他有条不紊的将后续事宜安排下去,宁沁雪忍不住出声,“你身上的伤……”
沈世政抬眼看向她,墨色眸子染上笑意,“不碍事,小伤而已。”
听得这话宁沁雪转头看向桃红,“去将马车方屉第二层里的药拿过来。”
待桃红匆匆拿来后,宁沁雪伸手递给沈世政,“这是我让人特制的金疮药,你先拿去止血,莫要逞强。”
沈世政笑着应下,眼神在她身上流连少顷,“宁姑娘这是在担心我?”
听他如此说,宁沁雪咬牙嗔了他一眼,扭过头不去看他。
脑海中却回想起方才阿牛说的话,杨书贪了赈灾银,这才导致流民暴乱。
若她没有记错,杨书三年前因为忤逆圣上被外放到了北云城,自此便再无消息。
可她记忆中的杨书为官正直,当时正是因为他的直性子才惹得圣上不喜,找了个由头将他发派出去。
那般刚正不阿人会做出贪赈灾银的事来?
宁沁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她忍不住回头看向沈世政,“你觉得杨书真如那流民所说,贪了朝廷拨去的赈灾银?”
沈世政摇了摇头,坚定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其中定然有隐情。”
只不过看那流民对他的恨意,只怕是有人在背后故意引导。
“我亲自去调查这件事。”
沈世政敛眉冷色道:“若真是杨书所为,我绝不袒护,若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有人竟这般大胆,将这脏水直接泼到了他身上。
他若再不为所动,恐怕真要担下这个贪官的骂名。
就在这时,宁沁雪忽然想起之前在父亲那里听来的一个秘密。
当日父亲不过是与母亲闲谈时随口一提,今日听得杨书这个名字,那些尘封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
“你若得闲,可以去查查杨书身边的小妾。”
宁沁雪并没有隐瞒,直言不讳道:“我记得他小妾中有个叫南宫雪的,是敌国的奸细,恐怕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听得这话,沈世政面露惊色,“宁姑娘怎知这种秘事?”
就连他这个上司都不知道杨书竟娶了一房小妾,可听宁沁雪的语气,显然对此事的真实性有了十足的把握。
宁沁雪并不想提起父亲,只道:“你信不信我?”
“信。”沈世政并没有犹豫,点头应道。
“那你便往这个方向去查,定会找到些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