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不明所以，慌乱跪下请罪，却不知自己何处惹到了太后。
“太后娘娘息怒，老妇口拙嘴笨，还望娘娘见谅。”
太后冷着脸一言不发，周身笼罩的怒意却让在场之人噤若寒蝉。
冯嬷嬷面色同样不好看，紧绷着脸上前重重在徐老夫人脸上甩了几个巴掌。
徐老夫人被打得头昏耳鸣，双颊更是火辣辣的灼痛，跪在地上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宁沁雪淡淡看了她一眼，敛去眸中讥讽。
太后年少时家中蒙冤遭罪，不幸被贬为罪奴，入宫做了先帝的洗脚婢，后经她在其中周转，先帝这才查明了家中冤屈，洗清她身上的罪名。
她与先帝日久生情，自是顺理成章的成了皇后，但做洗脚婢那段经历说来并不光彩，太后平日里最是忌讳有人提起此事。
谁料徐老夫人竟这般愚蠢，将“贱婢”二字挂于嘴边，太后听着自然觉得刺耳得紧，又怎会不发怒。
徐老夫人并不知此间缘由，只觉懵然，苦思许久却也不明白太后为何态度会突然转变。
莫不是那桃红与太后有渊源，这才会大发雷霆？
可她不过宁沁雪身边一个小丫鬟，又怎么会与太后扯上干系？
太后越过她看向宁沁雪，面色缓和，“沁雪有情有义，哀家误信他人之言差点错怪了你。”
她褪下腕上戴着的玉镯赏给宁沁雪，“这个镯子便赏给你，全当是哀家识人不清。”
宁沁雪闻言连忙跪下推辞道：“沁雪知此事与太后娘娘无关，娘娘厚爱沁雪感激不尽，只实在不应收下如此贵重之物。”
那玉镯通体翠绿，仔细看去其间竟有荧光流转，又是太后随身所戴之物，定然弥足珍贵。
太后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哀家既然给你，那你就安心拿着。”
听到这话，宁沁雪才起身收下玉镯，恭声向她道谢。
跪在一旁的苏茗儿见状心中嫉恨不已，今日进宫本是在太后面前细数宁沁雪如何嚣张跋扈，谁料最后她竟得了赏赐。
苏茗儿侧眼瞟了徐老夫人一眼，心中怨怪，若不是她言语间惹怒了太后，说不定今日受赏之人是自己，何至于看着宁沁雪这般得意。
太后与宁沁雪闲谈几句，这才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两人。
“徐王氏心思歹毒，草芥人命，哀家念其年事已高，便去白马寺茹素三月，静下心来抄佛经以去罪业。”
太后语气淡淡，听在徐老夫人耳中却如惊雷炸响，不由得目露惊骇。
“太后娘娘，这……”
冯嬷嬷听她开口厉声喝止道：“太后心地仁慈，还不快快谢恩！”
徐老夫人闻言心中一颤，自知失言，心中却是憋屈不已，也只能认命道谢。
太后眼神冷淡，从她身上移开，看向苏茗儿。
“至于苏氏，你既怀有身孕，哀家也不愿过于苛责你，但你此番混淆是非，欺上瞒下，实属可恶。”
看着苏茗儿抖如筛糠，太后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她平日里最是看不上女子遇事柔弱，自是对菟丝草一般的苏茗儿没什么好印象。
“你便去外头跪半个时辰，好好学学侍奉主母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