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来皇后拧了拧眉,回头看向一旁的管事嬷嬷。
管事嬷嬷摇了摇头,目中尽是茫然,她记得这次她并未向镇北侯府送帖子,宁沁雪怎么不请自来了?
正想着,便见宁沁雪从怀中掏出一本账本来。
皇后心觉不好,刚想出声阻止,却还是迟了一步。
只见宁沁雪跪在正中,脊背直挺,言语铮铮,“皇后娘娘,我今日前来是为了昨日徐老夫人状告一事。”
说罢她将手中账本递给旁边的宫女,“这是我嫁进徐家之后所贴补进去的嫁妆银子,总共四万七千两白银。”
这话落下,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冷气声。
宁沁雪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道:“当年我嫁过去,徐府账上银子只有一百多两,这几年以来一直靠我贴补。”
她露出一个苦笑来,“直到如今,我的嫁妆已经都贴了进去,实在拿不出银子来了。”
旁边的命妇纷纷面露震惊,捂着嘴惊道:“竟真有此事,我平日里听丫鬟们闲谈只当是旁人杜撰,没想到徐府竟真靠着宁姑娘的嫁妆银子过活。”
另一个命妇颇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掰着手指震惊道:“那可是足足四万多白银,徐府果真是……”
一时间,众人看向徐老夫人的眼神顿时变了。
昨日为她说话的那几个宫妃更是面色难看,看向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喜。
徐老夫人见状哪里还坐得住,起身冲到宁沁雪面前,急声道:“你在这里胡说什么!这账本定然是作假的!”
说罢她抬头看向皇后,“皇后娘娘,可否让我看一眼账本,府中怎么可能会花费这般多!”
因这一出皇后本就心烦不已,听得这话摆了摆手示意宫女交给她。
徐老夫人拿过账本后定睛细看,越看脸色越难看,心中更是恼火至极,她哪里想得到到宁沁雪竟记的这般详细,笔笔都这么清楚。
她目光落在一处时突然定住,面露喜色,扬声质问道:“这账本中每年都有一万两银子的支出,是用到了哪里,我怎么从未记得有此事。”
宁沁雪似是料到她会这般问,面上没有丝毫慌乱。
不急不缓道:“是徐锦荣要的军费。”
说罢她轻笑出声,“人人皆知他徐锦荣打了胜仗功不可没,却不知他每年都靠着我的嫁妆贴补军中用度,可到最后他却带来一个乡野女子羞辱于我。”
宁沁雪抬头看向徐老夫人,淡淡问道:“这便是徐家的处世之道吗?”
徐老夫人本以为抓住了她的错处,心中正欣喜,谁料宁沁雪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顿时凝噎在原地。
而周遭也因为宁沁雪的话一片哗然。
“军费竟是徐夫人出的?这事之前我怎么从未听闻过。”
“可不是如此,定是那徐将军贪功,巴不得此事落在他身上,又怎会让旁人知晓这笔银子是宁姑娘的嫁妆。”
一时间,众人看向宁沁雪的眼神中满含赞赏,对徐锦荣则是鄙夷至极。
毕竟贪发妻的嫁妆银子为自己铺路,这事说出去为人不齿,可徐锦荣一做便是三年。
不仅如此,花着宁沁雪的嫁妆,却还带来旁的女子羞辱于她,实在是令人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