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荣挺直的脊背越来越垮,直至颓然的瘫坐在地,也未曾说出一句话来。
见状侯夫人目中冷色更甚,“今日你便留在这里好好想想你做得有多过分,是否对得起当初侯爷对你的提携。”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将祠堂内的下人撤走,只留下徐锦荣一个人跪在牌位面前,久久都没有动作。
身后木门紧紧关上,将门外最后一丝阳光都剥夺了去。
徐锦荣缓缓抬起头看向正中的牌位,目露茫然,他也不知从何时起自己便成了这般模样。
他呆呆跪在蒲团上许久,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才缓缓动了下已经僵硬的脖子。
“你怎么在这里?”
宁沁雪一袭白色裙衫,冷眼看着面前的徐锦荣,目光中满是疑惑。
看来徐老夫人这是将人从山贼手中赎回来了,可是他不回徐府去,倒跪在阿爹的牌位面前,真是莫名其妙。
徐锦荣心底的怨恨早已消散的差不多,看到她后不免有些心虚,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只得闭嘴缄默不语。
宁沁雪见他不出声便也没再多问,上前自顾自祭拜了一番镇北候,这才抬眼看向徐锦荣。
“候府中的祠堂并非人人都能进来的,阿爹恐怕也不想见到你,你留在这里也只是玷污了阿爹的牌位。”
宁沁雪话语间并没有留情面,眸色冷漠如霜,“所以你还是离开为好。”
徐锦荣动了下已经僵硬的双腿,咬紧牙关撑着地缓缓起身,挪着发麻的双腿朝外走去,每一步都煎熬不已。
可宁沁雪却仿佛没有看到他面上的隐忍一般,见他出去便直接锁了祠堂的门。
徐锦荣见状眸色一黯,却罕见的没有出声质问她。
宁沁雪只觉奇怪,却也懒得计较他为何转了性子,只道:“你要什么直说便可,没有必要这般惺惺作态。”
听得这话徐锦荣本想反驳,可话说出口却是,“我想要写银子。”
话说出口他只觉尴尬不已,连宁沁雪的眼睛都不敢看,闷声开口,
“那些山贼出尔反尔,当初说好的三千两银子却改了主意,茗儿和锦绣还在寨子里,我得去救她们。”
闻言宁沁雪这才知为何徐锦荣没回徐府,反而来了侯府,倒也没有为难他。
“需要多少银子,你写下借条便可。”
听她这般说徐锦荣目露挣扎,抬眼看向她,“我们是一家人,没有必要分得这般清楚。”
可宁沁雪却并不说话,只冷冷盯着他。
徐锦荣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妥协了,接过丫鬟手中的笔墨写下一张借条交给宁沁雪。
宁沁雪随意看了一眼,便让丫鬟收下,拿了两千两银票给他,“之后别忘了还。”
说罢便带着丫鬟扬长而去,全然不顾徐锦荣难堪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