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昏暗的月光下显得越发危险:“你们应该已经知道诚王造反的事情了吧,本朝造反者莫非不是夷三族的大罪?”
李鸿文瞬间冷汗就下来了,结巴道:“可、可是王府里还有江南道的官员啊。”
“不配合诚王行事的人都已经被他下狱,剩下的都是随从造反者,贼从同罪。”
杨奇语气越发不耐烦起来:“所以我才下令不动地牢关押之人,还有问题?”
李鸿文硬着头皮说道:“他们都是被诚王胁迫的,不能按贼从算!”
白涛等人见李鸿文一改往日好脾气的形象,还在不停地辩驳,不禁有点奇怪起来。
“原来如此……”杨奇恍然大悟,打量着李鸿文,“我原以为是白皇后家里和江南及诚王有些关联,现在看来,只是白涛有些蠢罢了。”
白涛:(???︿???)
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杨奇一步步靠近李鸿文,声音如同从冰窖中传出:“怪不得诚王自称奉太后秘旨呢,看来是李太后那边有问题啊。”
李鸿文梗着脖子:“杨司马切勿血口喷人!”
“曾听传闻李太后非是陛下生母,太后皇上不和,看来是确有其事了。”
李鸿文大怒,声音提高了几个度:“杨司马,你此言若是没有证据,我必将……”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
凛冽的剑光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刺得几人睁不开眼睛。
视力恢复后,白涛只见杨奇施施然甩掉尚方宝剑上沾染的血渍,轻轻归鞘。
而李鸿文的头颅已经咕噜碌滚到他脚边,着甲的身躯轰然倒地。
“不需要任何证据。”
听见杨奇森然的话语,白涛几人如同被扼住了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说过,此次任务但有任何不妥,我定会斩人祭旗,”杨奇随后转头看向白涛,“现在三千营你来统管,我之前下的命令,是否清楚?”
白涛先是不自觉地摇了摇头,随后反应过来又疯狂点头。
“既如此,准备出发吧……”
这一夜,血色染红了皎白的月光。
武胜城久攻未下,诚王正暗自烦躁之时,收到了晴天霹雳的消息。
“安仁城破,王府寸草不剩!”
短短十个字,诚王肝胆俱裂,一口血喷出,昏迷不醒。
直至第二天称王才醒过来,整个人却如同老了十岁一般。
“智启,可儿……”
除随军长子外,诚王的幼子幼女全在王府,还有几位共同生活了十余年的侧妃。
“寸草不剩”四个字,已经说明一切。
“回军……全军回军!”诚王牙龈咬出血来,“无论是谁,我要他碎尸万段!”
“王爷,不可啊!”张然连忙阻拦。
“拦我者死。”诚王双眼通红盯着张然,状如厉鬼。
张然被诚王地眼神吓了一跳,但还是忍住心悸,好言劝道:“王爷,自古兵贵神速,现在大军即将攻破武胜城。
若是此时退军回安仁,等朝廷反应过来以后,我军想再冲破江南就很困难了。”
“张先生,孤记得你的家眷并未在安仁吧……”
听诚王这么说,张然心里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