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二的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哭腔。
刀一也跟着磕头，“大哥！我们知道错了！”
“抢东西是不对，可那些粮食能救寨子人的命啊！”
“求您了，用这些粮食救救大家吧！”
“至于我们两个，要杀要剐，我们都认！”
“我们不怨，也不悔！”两人异口同声。
刀疤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责和痛苦，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在他心中翻涌。
他知道两人说的是真的。
山寨里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
已经久到要忘记睡一个安稳觉的感觉。
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寨子里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还有孩子饿的啼哭声。
他曾拍着胸脯向大家保证，会带着大家过上好日子。
可现在呢？
山寨的情况一天不如一天。
他这个当大哥的，却束手无策。
自己的兄弟为了让大家活下去，竟然沦落到去抢一个老妇人的粮食。
这难道不是他这个当大哥的失职吗？
刀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
弯下腰，扶起刀一和刀二。
“起来吧。”
刀疤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走到没拍坏的桌子旁，看着桌上的粮食，不断思考。
这么精细的米面，瓶装水和新鲜肉，绝不是附近村子能有的。
这世道，谁家有余粮？
还能如此绝妙保存？
“你们说，这些粮食是从一个老妇人手里抢来的？”
“是……是的，大哥。”刀二连忙回答。
刀疤眉头紧锁，“去，查清楚粮食的来源。”
“这么好的粮食，不可能凭空出现。”
“快去！”
刀一刀二领命，立刻动身出去。
房门大开。
夜晚寒风料峭，大口大口的风灌进眼睛里、鼻子里、口腔里，让本就单薄的二人更加极冷刺骨。
但已全然顾不上这些不重要的寒冷，快步极速走入风中。
山寨入口。
隐蔽的山腰处。
“这个山寨，情况很糟糕。”闻霆渊缓缓开口。
山寨依山而建，规模不大，约莫百十来户人家。
房屋多是木石结构，破败不堪，不少屋顶甚至可以看到明显的破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