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颂收到一串绿色的树叶子，上次吃小羊，这次吃树叶，她还荤素搭配上了？
他疑惑地闻了闻，有一点树叶的清香味，居然还做得色香味俱全：“什么口味的？”
茗雪得意地介绍道：“今天这个就厉害了，我还包了馅儿呢，是绿茶咖啡味的。”
言颂表示：好混乱的口味，跟他的心情一样。
她做的面果子不是市面上那种齁甜的甜品，而是淡淡的清甜味道，反倒是很合他的口味。
言颂就觉得很奇怪：“你怎么老送我这个？”
每次给他一串面果子，像极了给小孩子一串糖葫芦哄嘴巴，他看起来像是喜欢吃这么幼稚的东西的人吗？
“因为你收到的时候有高兴。”茗雪记得可清楚了，他不仅收得很自然，还第一时间就吃了，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言颂板着脸说：“我没有高兴。”
茗雪突然问：“你是不是练过表情管理？”
言颂确实是有刻意地练习过控制自己的表情，这么私人的事竟会被她一语中的，他嘴很严，不说一个字，但眼神却没有稳住，飘荡了一下。
“我瞎说的，居然猜对了。”茗雪有些惊讶，但也能想象得到，“是为了在谈判过程中不被人看出情绪吧？”
生意人，沉着冷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情绪不外泄，都是基本操作，何况言先生还是个成功的生意人，这些都不过是基础修炼了。
“你酷酷的没有表情的样子，在谈判的时候或许够用，但是对我一点用都没有。”茗雪跟他解释道，“虽然你都冷着脸，嘴角没有笑，但是眼睛里的笑意是藏不住的，我的眼神特别好，总能捕捉到人的微表情。”
言颂想想也是，她从事的职业要求她必须先善于观察，不放过任何细节，然后才能做出栩栩如生的面塑，她的手艺那么好，眼神好也是必然的。
“干嘛？”言颂往后仰了一下身体，告诫她，“你不要靠这么近。”
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办公桌，她忽然凑近上前，吓了他一跳：这么自然地靠近他是怎么回事？
明明才见过两次面而已，她看他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个老朋友一样：她是这么自来熟的人吗？
“我是看你的头发上好像有一道压痕。”茗雪坐下说话，“你是戴帽子来上班的？还有口罩，耳朵那里也有勒痕。”
帽子和口罩言颂就戴了一会儿，已经摘掉好几个小时了，她还能看出压痕和勒痕，这是什么X光线级别的眼神，对于她说能捕捉到他眼里的笑意的话，他开始有点相信了。
茗雪明显感受到：世界如此可爱，言先生却是如此暴躁。
以她对有钱人的有限认知，原因可能是：有钱人都爱追求什么吃健康餐、高级蛋白，营养师说得头头是道，钱如流水般花了出去，身材和体脂都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但是因为长期缺乏碳水，人就会变得易怒易爆炸。
言先生第一次收到面果子时，眼中有难以掩饰的高兴，她早就有点猜到了：“人一旦缺少碳水，情绪就很容易失控，变得易怒，所以我给你带来碳水食物，吃完是不是心情好多了？”
言颂望着空空的竹签，这时候说是或者不是，都是一个坑，他哪有易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