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浑厚声音而来的两人沉重的脚步声。众人接循声看去,来人正是振国元帅唐耀和定西元帅凌天山。凌天山也是笑呵呵地道:“好你个老方,可是让我们虚惊一场。今次可是要好好尽尽地主之谊,别的不说,我和老唐都走不开,都是老叶忙里忙外,你可不得出点血咯。哦,对了对了,听说老叶还整了一个什么阙风营,据说还是独立成军,不受我们四方制约,还从我哪里拐跑了一千精卒。我真是好奇得紧,就来看看这阙风营的成色。额i,颖儿这是怎么了,小脸红扑扑的?”方颖正往外走,直接对上了凌天山的调侃,抚着面颊,若无其事地娇羞道:“哪有,两位叔伯快请里面坐,我先去安排庆功宴了。”说罢便快步走开了。看着方颖离去,唐耀笑呵呵道:“颖儿这丫头越发水灵了,只不过恐怕不适合疆场上的厮杀呀。”方辰海也是叹了口气道:“唉,我当然也知道,可是这丫头还一直记挂着她大哥的事,今番如能彻底解决掉田卞元,兴许就可以除掉她的心魔了。”这时唐耀和叶青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众人重新落座,景书泰自然是见过礼后,又把此次阙风营的行动述说了一遍。立时就得到了唐耀和凌天山的一致赞扬。“哈哈,景校尉,这阙风营乃是伽琅国第一支以将军的姓命名的军队,不得不说名副其实啊。我老唐算是服气了。”“可不是,换我领这五千人马,说不准就直偷后营去了,能有两败俱伤的情景都是好的!”景书泰受宠若惊道:“几位元帅过奖了,全仗将士用命之功。”“好了,你也别推诿了,你与阙长庆相辅相成,待阙长庆回来,都应有所封赏。”
这边的闲话不提,前方的战场厮杀正酣。严格来说其实是一边倒的屠杀。几名将领虽然有着王者境的实力,奈何身体不适,精气运转不畅,早已被岳山等人斩杀。唯一麻烦的就是田卞元,他是皇者初期的修为,如今战力不如从前,却依然可以在岳山等六位将领的围攻下屹立不倒。也正因为他一人拖住了岳山这边所有的高端战力,手底下的兵卒才有余力组织对抗。虽说依旧是一边倒的局势,但已然给前方撤退的的兄弟赚足了时间。梁义县城内还有早前退下来守城的五千将士,虽然人少可也够拖延他们一阵了,再往前就有伽叶国的边境防备军了。想再有所作为就难了。因此岳山此时是心急如焚,如此良机难道真要失之交臂不成?
老天终究是站在伽琅国这一方的,不知这是否也是远方的李公子的气运加成呢?远方传来沉重的马蹄声和催促马匹的呼喝之声。六个王者与一个皇者的战斗可不是小打小闹,皇者境的田卞元本身对脏腑和经络的修炼就已经到达一定的程度了,如若不是一直需要耗费不少神魂稳定早已疲软的肉身,耗费大量的荒气修复受损的脏器。单单皇者境特有虚空飞行就够这些王者难受的。如今田卞元就是一头受了伤的猛虎,如此耻辱性的大溃败简直是大陆历史上前所未有的。
其实景书泰乃至绝大多数的医者都不知道的一件事是普通的毒药皇者境其实依靠本身强悍的肉体以及精纯的荒气是可以抵抗的,而清肠草液却不同,这种药液是直接作用于脏器本身,除非是把脏器割除。医者自然是知晓此药液的强悍,故而一般用药时都只使用一两滴,最多不过三四滴。而景书泰把粮草完全浸泡在药液中,每个人所摄入的药量可不是几滴可以比拟的。故而哪怕是皇者境的田卞元此时脏器也已然受损,更不用说武师和武宗境的普通将士了。
“杀!”阙长庆长刀高举,长喝一声,直接率军杀入敌群中。一位初期王者和三位高阶武宗的乱入,使得原本就一边倒局势霎时间直接瓦解。阙长庆外放的精气直接凝聚成一柄天地巨刀把前方还在顽抗的几名武宗境的校尉拦腰斩断,随之而来的乱刀和铁蹄直接把几段的身体粉碎成泥。眼看阙长庆就要杀进七人的战圈,正心急的岳山仿佛见到了救星般喊道:“阙长庆将军,先别管这边,还麻烦阙风营阻断他们的退路,否则让他们联系上后方获得了援军,我们恐怕也要功亏一篑了。”阙长庆快速扫视了一眼战场,便果断对身后喊道:“阙风营的将士们跟我往前冲。”而后他带着军队绕过了七人的战团往前面继续挥斩着精气大刀,清扫着密集的敌人,寻找着相对稀松的路线,这样依靠骑兵整体的冲击力就可以直接解决不少敌人,不需要浪费太多的精气。
可是敌军毕竟是有十多万人,如今身体虚脱,根本无法快速的行走,因而几乎都挤靠在一起。阙长庆无奈的发现,只有他一人有大面积杀伤的方法,因而在几次挥舞精气大刀后,不得不停下来恢复。随即命令队伍散开成弧形包围掩杀。只是如此一来速度就不得不减缓下来,这一停下来,那血腥气混杂着浓烈的恶臭简直让人窒息,就连战马都有些受不了,有不受控制的就想逃离开这炼狱般的区域。这下轮到阙长庆心急如焚了,如果前面的那位骑马的将领先行一步回去求援,那就麻烦了。可是,骑兵被拦阻下来没有了冲击力,如此一来甚至不如一名步卒来得有杀伤力。不得已之下阙长庆只能不断抽取着体内的精气形成精气大刀屠杀着眼前的敌人。
终于要通过这段悬崖谷地,前方就是开阔的地带了。阙长庆心下一喜道:“大伙加把劲,马上就可以杀出这段谷地了,到前面开阔地带后不用管这些人,我们绕到前方阻截他们的求援。杀!”然而他这么一喊,这些还有一些血性的伽叶国士卒不约而同的往出口这里聚集,妄图想依靠人数拖延时间。阙长庆狠了狠心,耗尽最后一点精气,一柄精气大刀斩下,顿时清空了一条血路。阙长庆有些虚弱道:“老四快,杀出去!”“得嘞,大伙跟我冲啊。”胡奎一声爆喝,趁着这段空隙引兵加速冲了出去。终究是心有余力不足,几万的士卒因为体内脏器严重损伤,丝毫提不起气力,甚至有很多的士卒从后门和七窍之中不断喷洒出腥臭的血水。
冲出来的阙风营,提速狂奔,终于赶到排头士卒身前。“呔,我问你,可有人回去报信求援了?”那士卒一见是伽琅国的人,便不懈的一撇嘴,而后挺起长戟跌跌撞撞的捅向胡奎,没奈何胡奎直接一刀成全了他,而后对身后的兵卒道:“我去前面看看,你们拦住他们,不要放跑了一人。”“是。”
胡奎一夹马肚,拍马往前赶去了一直追到先前埋伏粮道的谷口才追上了一个趴伏在马背上的将领,只不过此人早已昏厥,马匹也因为无人操控,兀自闲逛着。胡奎一言不发,又是一刀连人带马砍成两段。不放心的胡奎又往前赶了一段路,直到先前简宫相和雷克埋伏的那处高地,观察了下附近的情况,确认一切正常后才返回与大军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