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到底还没有动手,只凭这释放的气势就知道这不是个易于之辈,他们这次出动另有任务,能不旁生枝节是最好的。
“敢问阁下是何人,等在此处所谓何事?”马队当先那人到底还是选择了想着茶铺里的黑衣人先开口询问,就是声音过分冷硬。
“孤鹜教罗舒。”罗舒往外踏了一步,一步踏入雨中。但是在这样的雨势之下,他却没被淋湿分毫。
雨水还位落在他身上就被他周身的内力蒸腾成水雾,因此时雨势不小,竟然在他周身形成了水汽缭绕之态,只看到这一手,就能知道他的强悍内功。
黑衣,长剑,内息纯阳如沸,其实在见到着在茶铺中人的第一眼,领头人就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想,此时被证实后,还没有动手一路奔袭的八人就心中一阵阵泛上苦意和惧意。
他们知道此次任务极险,但没想到任务目标都没遇见,这半途出来打岔的却比他们想要截杀的正主更难搞十倍不止。
“原来是罗教主当面。我们途经此处没想到会偶遇教主,只是我们一行人如今有急事要赶路,可否请教主行个方便,来日必登门致谢。”领头人话说的很客气,但握刀的手可是没有放松一分。
“行个方便?”罗舒冷笑:“我特意在这里等着可不是为了给你们行个方便的,凌若水不会觉得她对着我孤鹜教肆意挑衅,在后头搅风搅雨我们会毫无察觉轻轻揭过吧?”
既然被叫破了身份,这行人说话便也不再藏着掖着:“罗教主,我们之前虽然有些小摩擦,但这几个月孤鹜教做坐渔翁之利,在相思坊各个据点想来也得力不少。
都说冤家易解不宜结,之前的事情咱们就此揭过如何?我在此可以向你做出承诺,若是我们凌大小姐登上相思坊坊主之位,此后相思坊不但全面退出临州地界,而且若是孤鹜教有什么消息需要买卖,在我们相思坊全都走贵宾流程。咱们相思坊的坊内之事,孤鹜教又何必参和,罗教主就和之前那样做个渔夫,岂不是才能获利最大。”
领头人这话一出,可说是彻底示弱到几乎已经不顾相思坊脸面了,但生死攸关,脸有时候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他们一行人被凌若水派到临州,就是为了阻拦白无瑕赶回南州相思坊,他们可以死在临州,但却必须有作用的死,否则。。。。。。。被控制的家人们怕是。。。。。。
“你们把命留下,才是对我最获利的,动手吧!”罗舒不再废话,直接长剑出鞘。
。。。。。。
雨依然在下,那本就破败的路边茶铺此时倒塌了大半,只剩下最后一根完好的柱子在勉力支撑着顶棚,只剩草字头的店招落在地上,浸满了泥水和血水,在大雨的冲刷下血色一边被稀释,一边又被茶铺外横七竖八倒伏在地的尸体补充。
那策马赶路的一行八人一个不少的全在。
而茶铺里那张唯一能坐的椅子此时也变成了一地的碎木板,所以罗舒这会儿只能选择站着了。
他依旧在等待,这次却心情明显的不好,他的衣袖被暗器划开了一道长口子,这来自领头骑士临死前的最后一击。
“早知道不穿这件了。”罗舒盯着那长长的裂口,顿时觉得无论是这场雨,还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尸体,或是弥漫在周边的泥水味血腥味都极为让人不悦。
这件黑衣衣摆上有不明显的精致暗纹,是沈如妤给准备的,他今早出门竟没注意给穿出来了。
“哒哒哒。。。。。。”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这次策马狂奔的是三人。
当先的是一匹神俊的黑马,黑马上的人即使带着斗笠穿着蓑衣,也能看出这是一个身形袅娜的女人。她未完全被蓑遮住的纯白裙角此时已经在这场秋雨下的奔袭中沾满了大片的污泥,但她们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疾驰的马上,看到前方茶寮那个抱剑而立的身影还有周边的狼藉血色,白无瑕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此时更是血色尽失。
她可不会天真的觉得孤鹜教教主此时等在她回南州的必经之路上,是为了来给她送别的。
只是,死在边上的那些人是谁?
待到更近了,白无瑕也看清那些尸体是谁了,她认识其中两人,全都是凌若水那个心腹养的杀手,那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就很正常了,必然是为了拦截自己而来,可为何他们会死在罗舒剑下?
但既然罗舒杀了他们们,那或许她与罗舒就有的谈了。
“罗教主,好久不见,今日怎么这般有雅兴来这里赏雨。”白无瑕在破茶铺外几步外下马,跟在她身后的红袖和林媚也齐齐翻身而下。
白无瑕的斗笠被她抬起了大半,美人即使裙角染泥,脸上扑了满头满脸的雨水,依然是美人,甚至在她特意营造的氛围之下,消减了媚态的白无瑕此时略带狼狈的样子,给她增添了很多楚楚可怜的姿态。
“等你,讨债!”罗舒的视线依旧是不是扫过自己的衣袖,说起话来也变的极为简洁。
“我在临州的势力可是被你们孤鹜教打击的落花流水般,如今小女子我都般狼狈模样退出临州,不过是一些产业争端而已,罗教主能否抬抬手别与我这小女子计较了?你看,我们之前合作的不是都还很不错嘛!”
“凌若水的人,帮你解决了。”罗舒看了那些尸体一眼。
“那,多谢罗教主!”白无瑕一瞬间都有些看不懂罗舒想要干什么,她可不会认为孤鹜教教主什么时候变成了好心人。
“我帮你处理了他们,当然不是因为我是个好人,我要你留在临州的所有情报暗线。”顿了一下,罗舒忽然补了一句:“还有十万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