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下来后绕车一圈，弯腰、开门、撑伞。
戚寒的皮鞋这才落地，不紧不慢地踏出车外，他站在校董面前，比周围人高出大半个头的身量分外惹眼。
他看除了傅歌以外的人时一贯没什么表情，一手随意地插着口袋，一手伸出去和校董交握，淡淡地寒暄了两句，随即抬起眼看向人群，目光准确地落到一个omega身上——爆料贴的楼主，秦然。
他穿了和傅歌离校那天一模一样的衣服，从头到脚模仿得全套，甚至还背了小beta画画时喜欢拿的斜挎水桶包，留了和他一样的及肩碎发。
然而妖艳的妆容和高仿的面料怎么都挡不住他那一身真情实感的廉价气，惹人嫌恶得彻底。
戚寒最讨厌有人模仿傅歌，哪怕只是一个再微小不过的动作或者口癖都不可以，更何况傅歌每一套衣服都是他精心挑选过的。
Enigma的眼神愈发阴寒迫慑，隔着人群看了秦然几秒，视线向下掠到他手中的花，又回转到人脸上，眼皮撑了又眯，散淡地瞧了几秒，收了回去。
“林校长，先入校吧。”俨然一副主人做派。
等他彻底离开后那股难以言明的压迫感才慢慢散去，众人下意识大口呼吸了几次，只有秦然粉面含春，羞答答地低着头，脚尖碰在一起。
显然是刚才那多出几秒的凝视让他产生了误会。
边上同学或艳羡或鄙夷，酸溜溜地说了一句：“某人那么看不起傅歌，还装成他的样子来钓人。”
秦然丝毫不以为意：“这样的alpha谁不爱，你敢说你不喜欢？他看我一眼我从头到脚全软了，至于谁能赢到最后，那就各凭本事。”
同伴对他嗤之以鼻，还不好撕破脸，“哎你抱着花干什么吗？又作什么幺蛾子。”
秦然得意地扬起下巴：“学校安排我在戚会长的发言结束后给他献花，到时候全程都可以站在台上。”他羞涩地眯起眼，像是想到什么，喃喃道：“我才该和他站在一起，那个小beta算什么……”
座谈会在美院最大的礼堂召开，以往即便是加学分都坐不满的礼堂此刻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没有抢到活动的同学也想办法挤了进来，把边边角角都给站满了。
还有人举着手机，给没能来到现场的室友同步直播。
论坛里自然也早就炸了，爆料原帖不断被往上顶，秦然和他的同伴拼命引导舆论——
【戚会长，是我知道的那个戚会长吗？那不就是传闻里美院那个走后门男神的金主？！！】
【就是他！！！有幸在门口看到真人，特别帅好吗！气场强的人腿软，突然就理解傅歌了，我要是他不给钱我都上了呜呜呜。】
【三观跟着五官走，u1s1会长和小男神还挺配。】
【震碎三观，所以你们都是看脸卖肉是吗？没看到傅歌今天都没敢来吗？】
【金主再帅有什么用，还不是连礼堂都不让他来，人家都嫌丢人。】
【傅歌没来？卧槽这……】
【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夹着尾巴躲起来了。】
【包养的小玩意儿到底是上不了台面……】
秦然噼里叭啦手指按得飞起，脑海里全都是戚寒望着自己时的“深情”眼神，甚至已经自动脑补出以后每天放学后都有豪车等在自己教室门口的场景了。
负责协调的学姐引着他站在台子上，正对后台出口的位置，虽然偏但等他献花时灯光自然会打到他身上。
秦然当然不会幻想一面就让戚寒被自己吸引，他特意在绑花束的带子上做了个小机关，戚寒一接就会被花束勾住，到时候再帮人去摘，就可以趁机把写着联系方式的纸条塞到戚寒手里。
先给人留下印象才是重中之重，以后的事可以从长计议，如果戚寒就喜欢傅歌那种故作清高的调调，他不介意把自己也变成那副样子，天天围在戚寒身边转，总能等到他喜新厌旧的那一天。
到时候再用信息素骗一个终身标记……
秦然抱着那束花，眼底亮的像点燃了两只小火把。
座谈会在七点半正式开始，照旧先是各种领导发言，每个领导都是以“我简单说几点”开场，然后洋洋洒洒地讲了半个小时。
最后一位领导讲完后同学们都打起了瞌睡，可主持人紧接着宣布嘉宾上场，人群又立刻沸腾了起来。
第一位上场的就是戚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