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周宇航只知道他感冒了,其他又不知道。
官周蓦然想起。
谢以提醒道:“快喝吧,你们接水的地方还挺远,凉了我得重新过去一趟,给我省点力气?”
官周没吱声,靠着椅背慢吞吞地喝了几口热水,嗓子的疼痛更淡了几分。
谢以其实也是猜的,他一开始听着小朋友的鼻音,只以为是感冒。结果等人上台了,话说得多了,他才注意到一些和平常不一样的小细节。
嗓子稍微有些哑是一点,还有就是官周切句咽口水的速度有点太慢了,突起的喉结半天才滑一下。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什么原因让他刻意减少吞咽的次数。
那就是疼。
谢以当时发现以后就问周宇航:“他早上到校以后有喝水么?”
周宇航:“没有,你听听这嗓子,像是喝了水的样子吗?我哥今天感冒,一身不舒服,带病上阵,我劝他放弃他也不听。”
他说着,迁怒地发出谴责:“你如果还有点善良,你就该劝他别比了,早点回去休息。”
谢以一派自然:“不好意思,我天生缺点善良。”
周宇航:“你……!”歹毒至此!!
他眸光微动,辗转到台上人清隽的脖颈间,说话太过吃力,以至于筋脉顺着喉腔振动拉扯在白皙的皮肤下,喉结很慢地滑动。
他不会劝他放弃。
因为他知道官周根本不会放弃。
这小孩,看上去什么事都不屑一顾的,实际上比谁都犟,认准了的事情谁也拉不回来。
他没必要去干涉他的选择,谢以能做的,只是在他选好以后,去支持、去告诉他要注意什么。
去陪着他一起走。
最后一名选手演讲完毕,天花板上彻亮的灯光随着29号的下台骤然灭了一半,报告厅里细碎的话语声不约而同地淹没在紧张沉默的氛围里。
钱老师放下高三名单表,俯身在评委席沟通了一会儿,最后拿着一张写着结果的纸走上了讲台。
“现在宣布高三组选拔结果。”
周宇航凑到官周耳边说:“哥,你演讲的时候看了张扬那逼吗?他表情比春晚都精彩——你看,你看他现在这样,啧,下巴翘那么高,结果牙绷在一起,装什么呢。”
官周顺着他的话看过去,张扬正好也斜着一双眼在看他,两束目光一对上,夹在中间的周宇航差点没被火星子燎着屁股。
张扬仗着距离远挨不到打,堂而皇之地在副校眼皮子底下,冲着官周张了张嘴,做了个口型。
“垃圾。”
“操,他妈的找死吧,他是不是有病啊!!”周宇航勃然怒起。
官周因为身体不舒服,今天没什么心思动手,心里骂了句傻逼,挪了挪座位,打算调个舒服点的姿势坐着。
有人以为他坐不住了。
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手突然被人按住。
“别急。”
谢以说:“什么时候过生日?”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