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梦一听到阿文的名字,眉头向上一挑,揶揄道:“哇~我都不知道他人这么好诶。”
芯姐听她这阴阳怪气的话,嗔笑着啐了她一口。
杨梦一顺着杆子向上爬,趁热打铁问道:“那你俩现在这是……?”
“什么都不是,”芯姐朝她吐了个烟圈,“别瞎想。”
杨梦一卸下脸上的坏笑,疑惑起来,“你对阿文……?”
芯姐依然笑得温柔,“我都吃过一次亏了,难道还要栽第二次?”
芯姐离开后的头一个月里,阿文一改往日笑嘻嘻的样子,骂起犯了事的姑娘是一点情面也不给,异常暴躁,吓得莎莎老找她吐槽。
杨梦一又回想起,阿文曾好几次问她芯姐的消息,虽然他面上一副只是随口问问的淡定神情,但骗不过杨梦一。
她一边想着,一边也将这些平铺直叙地告诉了芯姐,芯姐只听着,没说什么。
等杨梦一说完了,她将手中的烟屁股摁在啤酒瓶盖里,声音清亮道:“就算他现在真心实意,也保不齐日后就会三心二意。要是真掰了,我还在不在金玉宫里捞了?”
芯姐将烟蒂弹飞,伸过手去轻轻捏了一把杨梦一的脸,“心疼他不如心疼我,你个小妮子。”
“我才不心疼他,”杨梦一“嘁”地一声。
芯姐扬唇一笑,将杨梦一杯子里的茶水泼到一旁,拿起挂满了水珠的玻璃酒瓶,哗哗两下给里头灌满了。
“来,喝一杯吧。”芯姐举起酒瓶。
杨梦一抓起杯子和她轻轻一碰,酒入唇舌的一瞬间,冰得她一激灵。
芯姐余光瞥见她那一抖,咯咯笑得开怀。
一场宵夜,两人吃了好几个小时,才聊得兴尽而归。
第36章“哦对了,还有每天和你聊聊天。”
这半个月里,杨梦一嘴上说是要休息,但实习招聘消息她也没少关注。
两个礼拜过去后,她就准备开始第二份实习了。
她实习的第二家公司是家策展公司,刚成立两年,但创始人颇有人脉,虽是新兴团队,但这两年对接的国外艺术家数量可观。
这次杨梦一的面试极其顺利,负责人丙丁甚至比她还心急,问她能否第二天就来报到。
杨梦一有些疑惑,却也很痛快地答应了。
对方这才松了一口气,坦言是老板洽谈了一位德国艺术家,但公司里没有通晓德语的同事。
而双方商议准备在中国农历春节期间办场展,现在离过年满打满算只剩三个月,所需急需会德语的人。
闻言,杨梦一倒露出几分忐忑,德语她也只是会点,跟通晓可不搭边。
她不隐藏自己的忧虑,也坦诚道出。
丙丁摆摆手,让她放宽心,只是需要简单翻译和线上对话,没有什么同声传译的难活需要她来干,只是团队里不能没一个会德语的罢了。
既然对方都不为她的半吊子德语担忧,那杨梦一更不会内耗,双方就这么愉快且迅速地谈妥了。
杨梦一面试完回萍姐那,和她说了这个消息。
萍姐的表情还是那样淡淡的,但走路转个身都轻快不少,估计自己下次再来,又要被左邻右里因为新工作夸一通了。
杨梦一没留下吃晚饭,赶着就回了龙西。
晚上,吃过外卖洗完澡的她,穿着宽大的T恤和阿罗裤,抱着手臂站在开放式衣柜前,眼睛像巡逻的士兵,又像挑剔的人伢子,在几排衣服间来回扫视。
今日虽然只是匆匆瞥过几眼,但工作室一看就挺有格调的,跟协会里的正式风格不一样,是她没怎么接触过的范畴。
都说先敬罗衣后敬人,她至少不能第一天就在外形上丢脸。
纠结半天后,她抽出一件灰色半领薄毛衣和一条牛仔蓝色西装裤单独挂在一旁,又将一只黑色羊皮包搭在衣架上。
这些东西都不贵,是她拣着打折的时候买的,但质地是精挑细选把关过的。
组合好后,杨梦一后退几步,歪着脑袋打量着,才终于满意地拍板。
纸笔、身份证复印件、纸巾、充电线……她将明天要带的杂物通通放进包包里,又站在房间中央,环顾四周,思考着还有没有东西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