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数不清有几个零。
把不该说的调侃吞回肚子里,翠子推推他的胸口。
“所以,你怎么啦?”
怎么了?
硝子安慰他说,不必为星浆体的死亡自责,但那并非问题的关键。
重点是,他一直踩在脚下的某种支撑,悬浮在空中的固定踏板,松动了。
很快,他就会陷入光怪陆离的世界,被挤压变形,然后死去。
但在此之前……
杰拿起翠子的手,按在他脸侧,像是抚摸到斑驳的灵魂。
想要被看见,产生真正的缔结。
压着翠子伏倒在床上,脸埋进她的颈窝,他问:“翠,你觉得,人存在于世的意义是什么?”
身体只能微微蜷缩,但她想缩成一团,从杰身下逃走。
过于亲密的举动,受制于人的位置,泛起疙瘩的皮肤,都让人不适。
转移注意力到问题上,翠子心想,没有意义,人存在就是存在,并且早晚会消失,没有任何意义。
但现在不适合说这样的回答。
她说:“可能,对当下有意义吧,当下的感受,自己和他人的感受之类。”
但终会消亡。
肩颈传来酸痛,整齐湿润,带着呼吸的热,舌面的软腻。
是杰重重咬住她,然后松开,说:“撒谎。”
翠子浑身僵硬,随后用力推杰,从他身下挤出去。
受不了了,要不是看他状态不对,她才不会乖乖躺这么久,竟然咬她!
“那不是你天天想意义、意义什么的,顺着你说还不乐意了!”
“肯定是遇见什么事,你之前看做真理一样的意义被……”
击碎了吧。
手捂住嘴巴,茧磨得脸疼,杰抓回翠子,按在怀里。
“唔!”翠子气得反手揪他的丸子。
麻烦死了,不点出来,非要她点,说出来又不让她说。
他就是既要又要!
手被按回身前,和另一只手同被禁锢,翠子放弃挣扎,当安慰抱枕就当安慰抱枕吧,她想。
但是,他们的举动是不是过于亲密了?
肩颈上的触感还在,时间让那圈牙印变得冰凉。
咬她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