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家不算是人多的,村里七八十户是有的,每户都十几二十两银子,那不得上千两!
就算是当今圣上,掏这笔银子估计都得肉疼!
不远处的风呼啦吹过去,李璟打了个喷嚏,挪了挪身子,让伤口背着风。
连兰花一算,心惊肉跳的,连忙改了口,“一家能有个二两银子也好啊。”万一救的是个大官儿呢。
“兰花妹子,你可别说了,把*嘴闭严实喽,咱可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儿这么说,那不是赶鸭子上架么。”马存菊道。
“好好好,听我存菊姐的。”连兰花捂住嘴,可不能在这种时候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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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半刻,明央看见了倒在草堆里的李璟,还知道往背风处藏,看来是状态不错。
李璟意识朦胧不清间听到了有人的动静,竭力转身睁开眼。
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位空灵飘渺的仙子姑娘,后面的男人春衫都藏不住的肩宽腿长,气质不像是乡野之人。
大概是凑到仙子姑娘耳边说了句什么,这个陌生男人一个错身,挡住了他看仙子姑娘的视线。
他是谁?
和仙子姑娘是什么关系?
没等李璟挣扎着起来,他就听到后面一群人跟上来,脚步紊乱,衣衫破旧洗得发白,不似习武之人,更不会是当地豪强地主。
意识到这一点后,李璟紧绷着的神经瞬间松弛,被强行压制着的身体本能占据了主导地位,他终于昏了过去。
昏过去前听到这群农人着急的声音,嘈杂的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的,在常年习武的李璟耳里,很容易听得出每一句。
“怎么昏过去了,不会有事吧?”
“折大夫,你赶紧看看,这后生怎么样了现在?”
“要不然先抬下山吧,这山上风大凉得很。”
“唉,可怜见的……”
“…………”
明央得了折秦点头确定后,她安抚着两位叔伯和存菊婶、兰花婶,“没事的,他只是暂时昏过去了,可以救治。”
最后昏过去的那刻,清脆莹润,如青泉击玉石的声音滞留、镌刻在李璟的脑海里。
他知道,这是那位仙子姑娘的声音。
果然声如其人。
李璟晕过去后,马存菊和连兰花就吆喝着自家男人上往新扎的担架上抬。
“明丫头,往边上走走,这后生身上都是血窟窿,让你有粮叔来。”连兰花被那血窟窿吓得眼睛瞪直了,连忙让她们连家村的金贵人走得远远的。
明央错开眼,但自己站的这个位置正方便,索性弯腰抬李璟的手臂,帮忙往那边挪动。
手刚伸出去,就被折秦握住手臂,明央手臂微微往后撤,他的手心热得像盆炭火。
“我来吧。”折秦道,“别污了明姑娘的衣物。”他笑着指了指自己早已染上树叶绿汁的衣衫。
“折大夫…”医者仁心呐。明央话还没说完就被连兰花乐呵呵的声音给打断了,“哟!”
“小折大夫心疼我们明丫头呢!”
明央和折秦的动作均是一顿,明央的脸微微发烫,有点窘迫。
完了,折大夫的清白名誉啊。
兰花婶可真是…热衷于拉郎配,这次还把冰清玉洁的老古板拉下水了。
脸怎么有点烫,明央摸了摸脸,大概是人多有点闷。
折秦笑着,温润清冽,似是不介意连兰花的调侃,连兰花笑得更灿烂了,她就说这俩般配,看来是就差戳破纱窗了。
明央看着折秦无奈地笑了,她张嘴无声问:折大夫怎么不解释?就这么想跟我绑在一起啊?
后一句是明央顺嘴说出去的,说完她就觉得不合适,容易有歧义,影响他们纯正的挚友关系。
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明央只能寄希望于折秦没看出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