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徒儿先告退了。”
“嗯。”
穆若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直到带上房门,傅清微从门缝里看到的还是她可怜的脸。
寻常人家师徒孺慕,断不会避嫌到如此地步。
傅清微确实有愧于她,然而她不得不这样做。
唯有这样不留余地,才能将情爱的火苗扼杀在摇篮里。
出门前的一个月,穆若水都在整理行囊,她们俩以前都是挣钱顺路玩一玩,也从未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沪城,听说是全国最发达的摩登城市。
最重要的是,只有她们两个人!这和……有什么区别!
省略号里的内容穆若水想不到,但不影响她的兴奋和期待。
傅清微进了趟城,刷脸从天机阁支取了一笔钱,买了个时兴的皮箱装行李,都要去沪城了,总不好逃难一样背着包袱。
新道袍也买了几身质地好的,鸟枪换炮的二人拎着皮箱,踏上了去沪城旅游的路。
铁路没有直达,二人先乘车前往雾都,从雾都坐船到广汉,船上一周时间,傅清微有点晕船,每日食欲不振,穆若水恨不得和船上的厨子抢厨房。
船舱狭窄低矮,整日飘在江面摇晃,加剧了傅清微晕船的症状。
穆若水一面心疼师尊唾弃自己,一面忍不住在心里暗喜,船上这几日傅清微脸色煞白,身体柔弱,她将她揽在怀里靠着自己,温声细语,对方只阖着眼无力抵抗。
她睡着了,穆若水的手背一遍遍抚过她光滑的脸,想要做点什么,终究不得其法,咽下了僭越的冲动。
……这么抱着她也很好。
她的唇瓣浅浅地吻过师尊的发顶。
抱了六七日,轮船终于靠岸,穆若水扶着傅清微下船,傅清微两条腿软成了面条,踩在地面跟仍在水上没什么两样。
穆若水及时兜住了她的细腰。
这几日她不知搂过圈过,又用手掌丈量过几回,爱不释手,轻车熟路。
“师尊。”她将女人整个搂进怀里,低声靠近她道。
傅清微闭了闭眼。
“去最近的客栈休息一日。”就这么上火车,她恐怕又要晕着到沪城,叫她占尽便宜。
“是,师尊。”穆若水说话时的唇更靠近她的耳廓,目光在小巧的耳垂停留片刻。
“走了。”
傅清微扶着她的胳膊,拉开了距离。
穆若水一手拎着皮箱,另一手稳稳地撑住了她向自己倚靠过来的身体重量。
还没有到沪城,她已觉这趟旅程收获之丰富,内心之充盈幸福,前所之最。
她喜欢师尊的这次奖励。
两人在旅店下榻,傅清微简单用了些吃食便躺下休息了,为了方便照顾她,穆若水只开了一间房,当然,是标间。
但久违的和师尊同住,即便分床,能闻见她身上的气息,穆若水心满意足。
傅清微中途醒了好几次,她不是坐在她床沿看她,就是坐在自己床上看她。
“你不睡觉的吗?”
“现在还是白天。”穆若水理由充分。
傅清微缓缓闭眼。
谁让她现在身子骨柔弱,连斗嘴的力气都没有。
“现在是晚上了。”傅清微又一次睁眼道。
穆若水侧睡着,脸颊枕着自己胳膊,冲着她的方向,眼眸晶亮道:“师尊先睡吧,我很快就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