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下。
刚以为威胁起了作用,锁骨就被重重咬了一口:“随便你。”
“我说的是真的,你要是敢,我回去就收拾行李。反正我现在也不用住在你家了!”她口不择言。
晏听礼深深看她一眼,终于松了她,起身整理领口。
时岁以为她的话起了效果,他却看了眼腕表,原来是到了演讲时间。
以至于她至今不能确定,如果不是因为时间到了,晏听礼能做到哪一步。
时岁将这理解为不欢而散。
当晚回去就收拾了一部分行李,她要回杭市,报完志愿就走。
晏家并非待她不好,但谁又喜欢寄人篱下。
还有晏听礼。
就是因为他说a大机会更多,连未来的专业发展都为她规划完毕,时岁才踟蹰不已。
但现在这里举目无亲,晏听礼更是混蛋,还不如回父母身边。
次日上午,时岁便陆续寄了一部分包裹,正撞上晏听礼下楼。
他靠在冰箱边灌了口冰水,薄薄的眼皮垂下,安静地看她。
时岁脊背涌起一层汗,没有原因的心虚——没事,她只是寄点快递而已。
但她表面目不斜视,快步回了房间。
现在他们在吵架,说不定马上就是陌生人,不用管他怎么想,时岁为自己打气。
结果当晚,她突然听见晏听礼在琴房弹钢琴。
时岁来这里半年,晏听礼几乎不弹琴,这是第二次。
她惊异于晏听礼会弹流行歌曲——这首歌她曾在房间放过一次,那次她放着音乐画画,忘记关门。
琴房里,他只开了盏落地灯,侧颜半明半暗。
黑白琴键上指节分明,经络蔓延。
“关门。”晏听礼说。
时岁无知无觉照做。
甫一走近,就被他拉住手,时岁忘记拒绝。
“喜欢听吗。”
“嗯。”
“我教你。”
晏听礼将她环抱在胸前,微凉的手掌带着她的。
时岁懵懵的。
“记得歌词吗?”
“记得。”
“可以唱。”
时岁有些局促:“我唱歌可难听了。”
“不会。”
时岁:“我说真的。”
“也只有我能听到。”
时岁:“那你会唱吗?”
“记不清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