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媚眼抛给瞎子看,骚话说给兔子听。
由于花晚晚一番碰瓷操作拉了小怪杜环的仇恨值,在吴氏兄弟二人双双拔剑攻向龟兹王的时候,他反而纵身跃起迅速抬手袭向了她。
挡在前面的楚留香手中一把折扇使得风生水起,犹如一柄最灵巧不过的武器,上下翻飞,或击或划,将杜环出手阴毒狠辣的攻击一式式化解,又一式式回敬了回去。
楚留香游刃有余,甚至他还能时不时抽出空隙回过头来撩一撩兔,那双桃花眼里闪动着风流又睿智的神采,有如一坛浓郁醇香的陈年佳酿,看着人的时候总会让人不自觉地沉醉其中,不知归处。
楚留香骚里骚气的眼神实在太过火热,铁直如花晚晚都很明显的感觉出来了。
她整个兔都顿了下,抬起头来跟着看向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忍痛放下了手中夹着红烧肉的筷子,然后迟疑着伸出了两只手——
鼓了鼓掌。
啪啪用力,一脸鼓励。
胖鸟:“…………”绝了,直到没救了。
人家那是在等你加油吗?!
人家是在给你抛媚眼啊喂!!-
再一次夜半惊醒。
苏梦枕怔怔的盯着床帷好半晌。
而后默然起身,披上了大氅。
他不住地轻咳着,然后从架子上取出了一壶酒。
他的身体本不该饮酒,但若不饮酒,他无法入睡。
他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推开了窗户。
窗外,寒夜萧萧,风雨凄凄。
他才发觉,原来今夜不知何时下了场雨。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原本不该如此迟钝。
但他近来每逢夜色降临,心里的那道空隙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崩裂开来。
空得他什么都无法感受到。
他的感官好似全都封闭了。
只有在饮酒的时候,才能稍微麻痹下那道空隙,让它裂开的速度慢一点,再慢一点。
他仰头饮了一口酒,看向了窗外。
风吹枝桠,雨打落叶。
塔下的槐树仍旧挺拔耸立着。
槐树下挂着的秋千随着凄风冷雨,轻轻摇晃。
这是阿晚前些日子提出来的。
她说这棵槐树枝繁叶茂,牢牢挡住了她最讨厌的太阳光,要是能挂个可以躺的秋千就好了。
她随口一说,他就记了下来。
那天夜里,他离开风雨楼赶去京郊之前,吩咐了楼中兄弟将赶了几日工做好的秋千挂上。
他本以为她回来的时候看到会开心。
却没想到她回不来了-
“唉……公子又在半夜醒来了。”
杨无邪立在玉峰塔下,抬头仰望着塔上每逢夜半时分必然推开的那扇窗,沉沉地长叹了口气。
“从晚姑娘出事后到现在都已经好几天了,每天晚上公子都这样。”
师无愧眉头紧皱,“再这么折腾下去,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啊?”
这点杨无邪当然清楚,但谁又敢去劝谏公子呢?他想了下,出声交代道,“最近这些日子,记得让树大夫尽量多来几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