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晚交代完茶花,走出玉塔随意叫了个大兄弟带路,便立即动身赶去三合楼。
……
她走后才过没多久,苏梦枕就带着杨无邪回了玉峰塔。
他甫一踏入玉塔前的院内,就见茶花手上拿着一张纸快步走近前来。
“公子,这是晚姑娘给的。”
茶花将手中的纸条呈给他,同时也老实地开口转达了花晚晚交代的事,“晚姑娘说狄飞惊约她去三合楼见面,事出紧急所以只能先行赶去,她还说不用担心,她很快就回来了。”
苏梦枕听完却是眉头皱了下。
他虽然隐隐察觉出了狄飞惊好似对阿晚抱着些不同寻常的微妙感情,但阿晚既已视他为朋友,他尽管心里免不了微微有些发酸,却也不会多加干涉她与朋友之间正常的交流来往。
当日狄飞惊不请自来,他那时在玉塔上虽未曾现身露面,但也并未刻意敛息屏气,狄飞惊不可能会没察觉到。
这已算得上是他的一种默许。
但狄飞惊既都已被他默许着得已进入风雨楼,又何必再将阿晚另行约到三合楼中会面。
苏梦枕接过纸条,立时展开细细看了一遍,而后却又倏然手上用力地将纸条揉成了一团。
杨无邪和茶花面带疑惑,一道看向了他。
他目光沉沉,“这不是狄飞惊的字迹。”
……
花晚晚几乎是一走近三合楼,就立时感觉到了数道不怀好意的气息。
她脚步微顿了下,然后不露声色地支使着带路的大兄弟功成身退,就此离开。
直到那位风雨楼中的大兄弟离去,都未曾有任何人露面出手阻止。
由此看来,这些人的目标,果然是她。
她仍然淡定从容,不紧不慢地迈步踏入了三合楼内。
天花板,窗外,树上,街巷口。
周遭到处皆藏着人。
呵,真是荣幸啊,好大的阵仗。
对方准备万全,几乎堵住了她的所有去路,似是绝不给她一丝半点掉头逃跑的机会。
但显然对方还是不够了解她。
除了上次死而复生后能量不足,变成了一只时不时就咳几口血的黛玉兔子,她就算是在那般弱唧唧的状态下,碰上变态自恋狂石观音也没有多少畏惧。
更何况是今日这般全盛状态下的她。
左不过一群杂鱼而已。
有什么能耐能迫使她不得不逃。
而且,若是她真想从此地离开,就凭这些小鱼小虾们,也根本不可能拦得住她的脚步。
她甫一踏进三合楼中,一抬眼,就见到了一个姿态娇柔优雅,安然端坐于楼内的人。
不是狄飞惊。
是一个秀美绝伦的姑娘。
亦是她不曾见过的一个姑娘。
她很确定,她从前并不认得这样一个姑娘。
但那位姑娘却是认得她的。
她微微笑着,“晚姑娘。”
她的笑容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怨毒恨意。
若是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夜兔向来对于那些对自身带有敌意的感觉最为敏锐。
花晚晚即刻便猜出了她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