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虫夏草，长寿密药，姑娘买点给家里老人带去吧。”
祝玖上前两步，拾起一根冬虫夏草仔细地端详了起来，余光却还注意着宋曜的位置。
小贩在旁边眉飞色舞地介绍着：“姑娘，这可是咱们长寿村的特产，专治百病！家里老人吃了这，保准——”
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在脑中反复地思量现在的处境。
宋曜说的话，她并不相信。
或者说，不全信。
祝玖略微分神，等回过神时，宋曜忽然消失在她视线的边缘。
心猛地一沉，她迅速回头环顾四周，目光在每个细微的角落游移，却没能找到他的踪迹。
人群熙攘，喧嚣而嘈杂，各种吆喝声混杂成一片。
祝玖放下手里的东西，抬步穿梭在人群中，却不见任何黑色的身影，他好像凭空消失了。
眯了眯眼，祝玖停下了脚步。
她确实没办法解释那些诡异的现象，和快速切换的，凌乱又华丽的场景。
但是宋曜的声音很耳熟。
即使他当时可能刻意压低了声音，她还是听了出来，他就是电视摔碎后，易雕旅行社的接线员。
原本还介绍着旅游特色，现在就说自己也是旅游团里的一员，当她是傻子吗？
他和孔奶奶报的旅行团有关系吗？他们是一伙的？
如果是的话，那跟着他就能找到孔奶奶的线索，这正是她的目的。
如果不是，那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这个局是针对她的？
她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攥紧。
无论他是敌是友，现在她只能不动声色地顺着他的思路走，让他以为她是信任甚至依赖他的，让他放下警惕之后，暴露出真实的目的。
思绪转瞬间归于冷静，祝玖深吸了一口气，将不安与怀疑压在心底，抬头看向眼前蜿蜒而上的小路。
小路的尽头，隐约可见一座飞檐翘角的建筑，瓦片间长出高高的野草，正随风摇曳着。
祝玖迈步向前，现在她自身难保，只希望孔奶奶还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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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曜睁开眼睛，目光迅速扫过连接着祝玖的心跳监测器。
确认数字的跳动还算平稳后，他立刻起身，脚步匆匆地走向隔壁房间。
临时办公室里，坐在桌前的中年男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镜片反射着幽微的光，薄唇下意识抿着。
宋曜停在桌前，语气低沉而急促：“张局，出了点情况。”
张旭的目光还停留在电脑屏幕上，只是轻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正常情况下，我入梦后，梦的主人不会察觉到我的存在。但祝玖自我意识极强，心防过重，她意识到我的存在，并且记住了我。”
“她现在进入了半清醒的状态，觉醒了部分自我意识，能够一定程度上操纵自己的梦境，这意味着——”他顿了顿，像是迟疑着是否该继续，但最终还是咬牙说道，“我无法再操控她的梦了。”
空气仿佛凝滞了片刻，书房里只剩鼠标滚轮缓缓转动的细微声响。
“方案。”方旭的语气简短而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