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潼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这个节奏太熟悉了——三长两短，是他们热恋时约定好的暗号。
那时和林夕在深夜偷偷约会，就用这样的节奏互相确认身份。
敲门声继续着，不急不缓，像是在诉说什么。
杨潼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又是一遍，相同的节奏，同样的力度。
杨潼的脑海里浮现出林夕的脸庞，那个曾经温柔可人的恋人，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危险的符号。
他想起林夕说过的话：“如果我们有一天走散了，我就用这个暗号去找你。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一定能找到你。”
当时他说：傻瓜，怎么会走散呢。
可现在，她真的找来了。
“这就是网上所说的回旋镖吗。”
杨潼听着门外的动静，除了敲门声，还能听到雨声和细微的呼吸声。
他不确定林夕在外面待了多久，也许是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也许是从更早的时候就一直在等着。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第三遍暗号敲完，门外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杨潼能感觉到林夕就在门的另一端，也许她也在屏息倾听，想知道房间里是否有其他人的声音。
在这片死寂中，杨潼的思绪纷乱。
他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到林夕时的场景，想起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不对，我为什么要这么怕夕夕呢，现在的她又不一定是发病时候的状态，说不定已经好很多了。”
杨潼给自己打气，打算直面林夕。
他慢步走到门口，望向了猫眼，只见林夕站在门外，一只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盒，另一只手上赫然握着一把明晃晃的美工刀。
她歪着头，脸上带着那种标志性的病态笑容，就像一只准备捕食的猫科动物。
“祝你生日快乐～”林夕对着猫眼甜甜地说。
“感觉还是不太对，这把美工刀的出场率也太高了吧。”杨潼退了回来，放弃了直面林夕的想法。
“阿潼，我知道你在家哦。”门外，林夕的声音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
“为什么不开门呢？难道家里还有别的女人吗？”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不会是那个姓江的狐狸精吧？”
杨潼浑身一颤，连忙开口：“没有别的女人，这里只有我自己。”
“那为什么要躲着我呢？”林夕的声音又恢复了温柔。
“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过每一个生日的吗？”
就在杨潼不知该如何回应时，一个牛皮纸袋从门缝中被塞了进来。
他颤抖着捡起它，打开一看，潮湿的边角已经晕染成了暗红色。
杨潼从中抽出照片。这些照片让他说不出来话。
有他上周在教室里专心做题的画面，有前天去医院拆石膏时的场景，还有昨夜在阳台吹风的模样。
每张照片的背后都用血迹歪歪扭扭地写着数字：分开第1天、分开第3天、分开第15天…一直到最新的分开第32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