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玥说着忍不住笑了，季青正想点头，却看见迟凌忽然回头。夏玥倒像是若无其事，但季青的表情瞬间就僵住了。
“下次能等我走远一点再说我吗？你们这和当面说有什么区别？”
“好，好的。”季青下意识回道。
“唉！”
大小迟凌齐齐叹息离开，季青也紧紧跟着夏玥。
走到食堂，需要绕过宿舍区，还有一段距离，几人从围墙和宿舍楼的缝隙间走过去，巷子不算宽，几人慢慢走成了一条直线。
“啊！！！”季青走在最后面，突然惊呼出声。
“怎么了？”走在季青前面的夏玥警觉回头，顾元舟和迟凌也依次回头，几人贴着墙根面面相觑。
“刚才就是浑身一凉，感觉很冷，有什么东西往身体里钻。”季青慢慢缓下来，被几个人注视着还有些不好意思。
“你站我前面来。”夏玥立即开口。
季青抿抿唇，更不好意思了，大家都没有说他大惊小怪，夏玥姐更是马上决定站在最后。
“你过去。”季青听见声音看过去，迟凌正弯腰推着“小迟凌”。
被这样指使，“小迟凌”也没有不开心，反而看上去非常高兴。他走到季青身后，脆生生开口催促：“快走。”
除了迟凌，其他三个人都有种压榨童工的感觉。但这一次，季青确实没有刚刚那种阴冷的感觉了，几人很快通过巷道，视野稍稍开阔了。“小迟凌”也趁机小跑几步拽住迟凌的手。
宿舍楼和另两栋并立的小楼之间也有一小片空地，不过不像前面的空地一样有娱乐设施。
整个福利院都光秃秃的，除了前院的大树外，没有一丝绿意，就连仅有的大树也只有一根笔直的一望无际的枝干，不见叶子。入目全是冷寂的灰色，只有食堂上方竖的招牌是红的。
“直接进去？”
夏玥开口，迟凌向后看过去，看她已经举起了刀。
“应该没有那么严重？我们就看看。”顾元舟义正言辞，却抬手覆上心口。
“你是想来一卦？”迟凌用眼神谴责他们。
“直接进去就好了。”看不惯这些人犹犹豫豫的模样，“小迟凌”抬步就想往前走，和迟凌相握的手紧了紧，他又折回一步“走吗？”
“进去。”迟凌此刻还算淡定，毕竟大白天的，还能见鬼了不成。
自己小时候，应该也算不算胆小的？甚至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渴望见到现实中没有的存在。直到来了这一个世界，有了重新相见的可能，自己反而变得胆小。
一进食堂，入目的就是一个挂钟，和宿舍楼的一样，不过这里的时间停留在十二点半。
再走进几步，粗略看过去食堂空无一人，再细看才看见食堂窗口前有个打瞌睡的食堂阿姨。她的衣服几乎和窗口的颜色融为一体，见有人过来，立即睁开眼睛，直勾勾盯着几人。
夏玥和季青顺着楼梯迅速向上，很快就消失在楼道。
迟凌垂眸看了眼“小迟凌”，按照他说的话，二楼应该会更安全。
“要来点什么？”食堂阿姨说话间露出漆黑的牙齿，她嘴里似乎在嚼着什么，开口的时候，迟凌隐约看见那是一颗圆球型的糖，莫名让人不舒服。
他后退一步：“不用了。”
从这里能看见窗口摆出来的饭菜，方形的饭屉整齐码着一屉屉饭，迟凌看了几眼，竟然觉得那饭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土豆丝上停满了绿头苍蝇和不知名的虫子，土豆炖鸡腿橙红色的汁液溢洒出来，黏糊糊一片，仿佛鲜血。
迟凌头晕目眩，突然觉得眼前血红一片，这是精神值急剧下降的表现。他险些觉得自己要被拉入另一个世界，右手温热的触感又把他拽回来了。
迟凌抬头，正瞥见挂钟似乎移动了一点，但他没注意刚进来的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精神值下降所以看错了。
“不用了，我们不饿。”迟凌说着，和顾元舟一齐离开食堂。
“刚才你怎么了？怎么叫你都不答应。”顾元舟眉头皱起，出来后才小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从刚刚看见工作人员嘴里好像嚼着什么，我的精神值就开始下降了。”迟凌淡淡道，“我现在的视角，看你就是一个血红的人，边说话边流血那种。”
“我刚刚没看到东西，食堂没有人，也没有你说的工作人员。”顾元舟的语气更为严肃。
“我看到的就是一个空荡荡的，除了桌椅，没有任何东西的屋子而已。”
“这样啊！那估计是刚进去的时候，我的精神值就开始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