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4公里了,4便士。」車夫旁邊一個臉龐白凈的青年攤出手道。
他是負責收錢的工作人員。
「好的。」克萊恩從兜里掏出4個銅便士,遞給了對方。
他走上馬車,發現乘坐者並不多,即使第一層也還有好幾個空位。
「身上只有3便士了,回來得靠走啊……」克萊恩按了下帽子,穩穩坐好。
在這一層的男士女士們多是正裝端坐,也有穿工作服和悠閑看報紙的,但幾乎沒什麼人說話,相當安靜。
克萊恩閉上眼睛養精蓄銳,沒去管身邊乘客的來來往往。
一站一站又一站,他終於聽到了「香檳街」這幾個單詞。
下了馬車,沿路打聽,他很快來到貝西克街,看見了畫著棕黃獵犬標誌的酒館。
克萊恩伸出右手,用力推動,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喧囂的聲音和浮躁的熱浪奔涌而來。
雖然還是下午,但酒館裡已經有了不少顧客,他們有的是臨時工人,在這裡尋覓機會,等待著被僱傭,有的則無所事事,用酒精麻痹自己。
酒館裡面頗為昏暗,中央豎著兩個大的鐵籠子,下面三分之一深入地面,沒留空隙,人們拿著木製酒杯,圍在旁邊,時而大聲討論,時而咒罵歡笑。
克萊恩好奇看了一眼,發現裡面關著兩條狗,一隻黑白相間,和地球的哈士奇相像,一隻通體漆黑,毛光水亮,健壯兇悍。
「要押注嗎?道格這段時間已經連贏八場了!」一個戴著棕色軟帽的矮小男子靠近過來,指著那條黑狗說道。
押注?克萊恩先是一愣,旋即醒悟:
「斗狗?」
在霍伊大學時,那些貴族學生和有錢人家子弟,總會輕蔑而好奇地問自己,問粗魯的工人、無業的流氓是不是喜歡在酒館裡參與拳擊和賭博?賭博的項目除了拳擊、紙牌外,是不是還包含著鬥雞、斗狗等殘忍血腥的項目?
那矮小男子嗤笑道:
「先生,我們是文明人,不會做這種不體面的事情。」
說到這裡,他小聲嘟囔道:「而且去年還出台法律禁止了這些事情……」
「那你們在押注什麼?」克萊恩一時好奇。
「看誰是好『獵手』。」矮小男子剛剛說完,場中就是一陣轟動。
他轉頭看了一眼,興奮擺手道:
「這一場開始了,不能下注了,你等下一場吧。」
克萊恩聞言,踮起腳尖,抬高腦袋,極目望去,看見兩條壯漢各自拖著一個麻袋,來到鐵籠旁邊,打開「牢門」,將裡面的事物傾倒了進去。
那是一隻只灰色的、噁心的動物!
克萊恩仔細辨認,發現竟然是老鼠,幾十上百隻老鼠!
因為鐵籠下方深入地底,沒有空隙,老鼠們四處亂竄,卻逃不出去。
這個時候,隨著籠門的關閉,兩條狗的鐵鏈被解開。
「汪!」黑狗撲了過去,一口咬死了一隻老鼠。
那黑白相間的狗先是一臉懵逼,接著興奮地和老鼠們玩了起來。
周圍的人們或舉著酒杯,專註凝望,或大聲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