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郭羿通过斥候的汇报,剥丝抽茧推断出,蛮鬼子在通过放飞草原雕来传递消息,并与西边青原郡与东边金阳郡的蛮鬼子扫荡大军联系上了。”
“甚至,极有可能三军正在汇合,届时将有两万至三万北莽大军来袭。”
张二桥的话,让楚天麒大吃一惊,暗忖道‘果真如此的话,那形势很不乐观,整个作战计划都要随之改变,可现在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无需多言,楚天麒瞬间便明白了此中凶险,人数多达两三万的北莽大军,在军力充沛的情况下,必然改变突进斩的打法,而是改用横推的稳妥打法。
如此的话,横亘在北城郊,已经向齐王府投降的东西邬堡当其冲,不优先将其横推摧毁,蛮鬼子将如鲠在喉,芒刺在背。
“殿下,这正是罪将要请罪的原因。”
张二桥跪地不起,苦心解释道:“由于情况危急,来不及向殿下请示,罪将已经擅自做主。下令东西邬堡的百姓携带口粮撤往西南方向的青蒙县,并命令郭羿率领骑兵营,随行护送撤退的百姓。”
“然后,卑职又从留下来坚守的七千军卒中抽调两千人,组建声势浩大的运粮队,以此来吸引蛮鬼子大军尽快来进攻齐州城。”
“另外,罪将还请殿下允许,动用堆积在东城门外蛮鬼子的级来激怒北莽大军。”
“如此双重诱敌计策之下,不愁蛮鬼子大军不来攻打齐州城,进入咱们布下的重重包围圈中。”
张二桥虽然跪在地上,然而这一番侃侃而谈,却将中军帐内众人给着实震惊了。
张耀宗膛目结舌的看着如此能说会道,还条理清晰,句句在理的老部下,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周大虎一遍遍的打量跪在地上的张二桥,万万没想到张兄弟手下还有如此足智多谋的智将,真是卧虎藏龙啊!
而楚天麒却眼神怪异的盯着张二桥,“张将军,你且说实话,让百姓撤离,以及双重诱敌之策,真是你自己的主意吗?”
“启禀殿下,的确是末将拿的主意,临时更改殿下制定的应敌之策,还请殿下治俺抗命不遵的大罪。”
张二桥跪地,磕头请罪。
然而楚天麒却皱起了眉头,如果张二桥有如此魄力与智谋,早就在军中大放异彩了。
“张二桥,你可知欺君之罪?”
“本王再问你一遍,让百姓撤退,以及双重诱敌之策,当真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齐王脸色一板,语气一沉,立马将张二桥吓了一大跳。
“殿下,还请恕罪,末将并无此等聪慧,的确是郭羿所提及,卑职下令执行的。”
张二桥支支吾吾道:“还望殿下知晓,卑职并无抢功之意,战场抗命不遵兹事体大,郭羿是新兵,当给与照顾,况且他太出色了,大家伙都希望他能成长起来,打更多胜仗,杀更多蛮鬼子。”
张耀宗沉声喝道:“殿下英明神武,何须你在这里打掩护,将事情原原本本叙述出来,谁的功谁的过,殿下一目了然,自有决断。”
张二桥当即不敢再隐瞒,犹如竹筒倒豆子,和盘托出。
楚天麒与张耀宗还好,知道郭羿一向足智多谋。
周大虎却麻瓜了,当得知郭羿才年仅十五岁,更是震惊不已,随即似乎想到什么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张耀宗见状,当即挥手道:“二桥,你且去帐外候着,此事我等还需同殿下商讨之后,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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