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清晨的那场暴雨来得太过突然,就像有人心血来潮,提着铁桶往这座城市里泼水,一桶接着一桶地泼,直至把这座城市淋得透湿后才肯罢休。
诸伏景光推开窗户时,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对面大楼的某一层轻晃而过,然后落到街道仍然潮湿的路面上。
暴雨留下的痕迹太过惨烈,街上的路人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水坑;旁边的车辆为了防止污水的四溅,均匀地缓速行驶。
他看了会儿收回视线,关上窗前已经开了太久的阅读灯,重新将被虚掩一半的窗帘拉至一边,让预备西下的阳光照进屋子,自己则边往屋内的卫生间走,边脱下身上穿着的黑色外套,与洗手台上的一双沾了湿泥巴的运动鞋一起被扔进生活垃圾袋,打结系死,放置到玄关的角落,然后从杂物间内取出扫把,打扫起房间里的卫生。
就像一个看书看太疲惫的人,决定做点别的事休息眼睛。
从窗外照进的光线如同将整间屋子放到显微镜下,让屋内漂浮的灰尘变得清晰可见,每一根、每一粒,都在光的作用下显现出真影。
——
仅用扫把简单打扫了一遍房间地板上的浮尘,他从卧室的浴室里搬出一个水盆。
惨白却浓烈的消毒水味冲出浴室,在空气里肆意狂奔。
将水盆放在地上,为自己戴上口罩和手套后,从盆中取出已在消毒液中浸泡许久的抹布,拧至半干,开始擦拭房间的每一角落。
衣物、床单、枕套、牙刷、漱口杯、碗筷、餐盘……
每一个都是曾预设过千遍的动作,消毒水的味道遍布整间屋子。
黑发卧底理智而冷静地做着一丝不苟的清理工作,没有一丝留恋地扔掉屋内所有被使用过的物品,然后用湿抹布抹去一切留下的痕迹。
最后,他用刚拆包装的崭新物品将一切重新归位,套好新被套和新枕套,没用过的牙刷装进漱口杯放回到原处,好似什么都没变过那般。
等到了晚上八点,他换身干净衣服,拎上四大袋垃圾,若无其事地换鞋出门。
——
东京时间下午四点,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保时捷里,银发男人的手里握着手机,狭长的眼睛望向窗外。
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琴酒,你要的人已经挖出来了。”
男人轻啧了一声。
“波特,你的动作太慢。”
“是、是花了点时间……但人找到了就行。”
“确实。”
他话语里的好心情尤为明显。
“伏特加。”
男人回头,勾起面对笼中猎物时兴奋的唇角,冷血的绿眼睛里泛起志在必得的寒光。
他对正在待命的壮汉说:
“我们一直寻找的老鼠终于现身了,可以联系黑麦。”
“好的大哥。”魔。蝎。小。说。m。o。x。i。e。x。s。。&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