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排解的手段,等她气消了过后,便觉得不关痛痒了。
反正他再气,也奈何不了她,他这段感情的掌握权牢牢地捏在她的手中。
就比如他故意在她掌心里揉乱了帕子,她也装作双眼懵懂无辜,一脸敬慕地看着他,想必那一刻,谢凌冲动地泄完后,见到她这样望着他,男人心里必定是觉得罪恶吧。
谢凌不可能知道她是在演的,是装的。
故此就算他也跟着去了赏梅宴,又能怎么样。
阮凝玉很快就将这件事给忘了。
……
谢府的马车稳稳停在宫门口。
“你们可瞧见了吗?谢公子可有来?”银翠问完旁的丫鬟,便回头看向自家小姐。
许清瑶正坐在马车上,低垂着眼睫。
她着一袭丁香色菱锦木兰裙,外头披着件湖绿色孔雀羽斗篷,为了应景,鬓边斜斜插着一支鎏金点翠梅花簪,而那张陷在雪白毛领间的小脸更是玉骨冰肌。
银翠实在不明白,谢公子面对这样的小姐,竟能狠下心来拒绝!
她不由气愤起来。
谢公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满京的公子都对小姐趋之若鹜,谢公子他竟敢!
许清瑶掀开了车帘。
果真见谢公子从马车上下来,而谢家的女眷里也出现了阮凝玉的身影。
许清瑶看了许久。
眼见谢公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向阮凝玉,她这才放心。
他是她前世相处十年的夫君,他们一起拜过天地,在红烛下饮过合卺酒,这点点滴滴早已刻进骨血,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
一旦结下夫妻情缘,他与她便再也不可能断了!
很快,她也跟着下了马车,进入人群,没有去打招呼。
许清瑶来到了景明宫。
她这些月时常被父亲关在府邸里,大门不出。
而她今日妆容极淡,只有唇间一点丹红,连饰也淡雅,竟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她的追求者们见了,必是心疼不已。
一听到宴会上还传着她的那些流言,这些公子一个个皆出来义愤填膺地道。
“你们少血口喷人!许姑娘德才兼备,端庄秀丽,怎么可能是外室生养的女儿?!”
“那些流言蛮语,许大人早就澄清了!”
“亏你们个个饱读诗书,自诩文人,竟连三言两语的市井流言都辨不清真假!圣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替许清瑶说话的大多是些年轻男子,出身贵族,却没什么建树,书也读得平平泛泛。
他们看向几位世家女子。
“我看你们几位,定是嫉妒许姑娘比你们美丽大方,又优秀,所以你们才背后嚼她的舌根!”
那几位女子气得直翻白眼。
许清瑶取了许夫人已故女儿玉坠,冒名顶替的事,已是铁证如山,她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还将许清瑶奉为女神!
她们挥了衣袖,懒得与这些蠢驴纠缠。
而许清瑶正与两位手帕交坐在一起。
这时,谢公子带着女眷出现了。
刹那间,满堂千金小姐们的目光不由聚在了一起,皆昂挺胸,整理了下衣领。
许清瑶看了一眼,却怯怯地收回了目光。接下来的一刻钟里,她都坐在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