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先?生,我该直接叫男主起来,还是等男主发?现我呢?”
系统似乎欲言又止:【……你,我……唉!】
此时东边的?书房。
灯如白昼,寒意四起。
一只海东青在架子上抖了?抖翅膀,歪了?一下头。
暗卫流云收敛表情,从房梁上一跃而下,瞬间半跪在地?:
“王爷,事情已经办妥,对方?看到守卫回去了?。”
一双漆黑的?长靴缓缓出现在他的?面?前,冷香竟然?比他这个在夜色中行走的?人还要让人感觉冰寒,他不敢再看,更加谨慎地?低下了?头。
“她什么反应?”
流云道:“没?什么反应……毫无武功,没?有察觉到半点不对。”
对方?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沉思。
暗卫犹豫了?一下,忍不住抬头问:“王爷,请恕属下多?嘴。白盈穗即便是旁人送来的?,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细作,为何您要属下格外注意她?”
入目是一袭黑金蟒袍,再向上是模糊在光晕里的?一张脸,苍白如瓷,瞳深如墨,长睫一垂,他瞬间心?脏一顿,马上低下头去。
萧逐晨眯了?眯眼?,他坐在椅子上,缓缓抚摸着海东青的?羽毛,几日的?头痛让他的?眉心?纹路渐深,然?而如同风霜刻痕,反趁着气势更加凌厉。
此时他没?有说一句话,威压却让烛火发?出噼啪的?一响,凶狠的?禽类也不敢有任何异动。
一只飞蛾缓缓飞过来,萧逐晨收回视线。一个小小的?舞姬确实不算什么,即便她是被有心?人送进来的?,那也只是迷惑旁人的?幌子。但是一个能让他陷入梦魇的?舞姬呢?
这次从战场回来,他退敌百里,杀敌千万。本该迎接封赏,然?一大臣以?他疾驰回城时,血腥染地?、惊哭小儿为名,参他行事猖狂、功高震主,应立刻退还封赏,交出军权,静思己过。
他冷然?以?对,若对方?能出他千千万万个战死兄弟的?安抚金,并将无数遗孀幼儿抚养长大,他萧逐晨可以?自请让位,解甲归田。
大臣被气到当场晕厥。
皇帝大怒,免去他的?一切奖赏,让他静思己过。
他在朝堂之上漠然?应下,回到府里似乎心?灰意冷。再不理外界任何,从此放浪形骸,所有官员的?礼品如流水送入,笙歌曼舞,困捕野兽。
最纨绔的?宗亲也不过如此。
白盈穗就是这个时候,被人送进来的?。
萧逐晨无所谓她到底是不是舞姬,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只要在他的?府里就翻不出什么风浪。但直到他三天前突然?头痛欲裂,每晚梦中都是充斥着大量的?血腥,还有光怪陆离。偶尔穿插着白盈穗的?身影,还有仿佛是将来要发?生的?事。
不,也可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行军时,也有手下被搜刮出关于“重生”的?话本,他本嗤之以?鼻,却没?想到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醒来时,头痛欲裂,然?而心?脏更痛,像是被人拧着心?口掐出鲜血来。
手下说他在梦魇之时,一直喊着“不要死”和“不要走”,他毫无印象。
但他只知道他梦见?了?白盈穗,既然?对方?让他如此疼痛难忍,定然?在“上辈子”对他做出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之事。可能会让他所有的?谋算功亏一篑。
萧逐晨眉目阴寒,没?有半点外界所说的?张狂之意,反而内敛晦涩。
事关江山社?稷,既然?对方?的?身份不一般,他更要慎重待之。
想到梦中对方?今晚的?爬床行为,他的?眼?中闪过冷寒。干脆让暗卫流云将对方?支走。先?留对方?一命,如何引出幕后之人,容后再议。
他心?中早有决断,但此事太过离奇,他没?有必要对暗卫提起。
只是道:“你只管看住她,其它不必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