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及名副将也相继回来,收获都不小,一行人见燕明庭没回来,便自动来了赵夜阑身边。
赵夜阑侧头问:“他干什么去了?”
副将们自然也察觉到了其他人的嘲讽之意,何翠章回道:“我们也没见到他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赵夜阑眉心紧拧,暗中扫视一圈,莫名觉得在场每一个人都可能给燕明庭设了圈套。
一方面是因为燕家军的权力太大,二是因为自己,与自己结仇的人太多,所以先从身边人下手。
而平时他们不可能轻易谋害到燕明庭,正好今日趁着春猎的机会,在猎场里设置点圈套,再放野兽进去,最后再光明正大地宣告是死于野兽之口……
他倏地看向赵暄。
赵暄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侧头看向赵夜阑,对上那双深邃幽暗的眼睛时,不由僵了一下。
这么多年,他曾无数次见到赵夜阑露出过这种危险的眼神,但唯独不会对自己这样。每次看向自己时,赵夜阑的眼睛总是脆弱易碎,又夹着难以言喻的情感。
他再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又恢复如初,仿佛刚刚只是一个错觉,甚至还对他温和地笑了一下,弄得他真的有些怀疑自己是太过劳累,从而产生了幻觉。
不是赵暄,赵夜阑心道。
他很快便清醒了过来,赵暄虽然忌惮燕明庭,可还需要他的大军,不会使用这种下贱的计谋去谋害燕明庭。
如果想要害他赵夜阑,那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根本不用大费周章地先去除掉燕明庭。
就在这时,林间响起缓慢的马蹄声,众人闻声望过去,入口处终于出现了燕明庭的身影。
燕明庭骑着马缓缓出来,长发半束,发丝因风扬起,目若朗星,坐在马背上,面无表情地环视一圈。身后明明没有任何人,却无端让人感觉后面有千军万马在蓄势待发,这便是无形的震慑力。
“儿子!”人群后方一位大人忽然喊了一声,然后往前挤去,“儿子,你怎么了?!”
大家这才回过神,看见燕明庭身前趴了个人,那人听见声音,无助地抬头伸出手,“爹,咳咳咳咳……”
燕明庭单手就将他后背拎了起来,旁人马上去接下来,他又跟那人说道:“令公子险些被野狗咬伤了,快送去看大夫,仔细检查一下吧。”
“多谢燕将军!”
随行的有太医,赵暄马上命人去查看伤势。
其他人自然也看出来燕明庭没有带回任何猎物,不过救人一命,也算是一桩佳话了,没人再去冷嘲热讽。
燕明庭不知自己被暗中嘲笑了一顿,他从马背上下来,将箭筒随手扔到了何翠章身上去,径直往赵夜阑面前走去。
何翠章一数:“嘿,将军,你一根都没有用,是不是压根没有去打猎?”
“谁说没有的。”燕明庭闲散地说完,发现赵夜阑的脸色有些阴沉,关心道,“你怎么不高兴了?”
赵夜阑静默地看着他,始终不发一言,自己也说不清为何心里积了团郁气。
就在他沉默时,忽然间看见燕明庭的胸膛动了动,指了指他的胸口:“这是什么?”
燕明庭眉眼一弯:“给你的。”
其他几名副将也好奇地看过来,赵夜阑复又低下头,下一刻,一只毛茸茸白团团的兔子从他衣襟处露出个脑袋,三瓣嘴一动一动的,睁着一双无辜的红眼睛,和赵夜阑打了个照面。
“啊,兔子!”钟越红心生喜爱,刚伸手想去抚摸,就被燕明庭拍开了手。
燕明庭揪着兔子耳朵,拎到赵夜阑面前,不管不顾地塞到他手里,笑道:“抱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