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怒,李承鄞跟我吵了三年,最知道怎么样激怒我,我跳
起来:“西凉的女子才不会敢做不敢认,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为什
么要认?我们西凉的女子从来行事爽快,漫说一个赵良娣,我若
是要害谁,只会拿了刀子去跟她拼命,才不会做这种背后下毒的
宵小!倒是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来冤枉人,你算什么堂堂上京的
男人?”
李承鄞气得说:“你别以为我不敢废了你!便拼了这储位不
要,我也再容不下你这蛇蝎!”
我嘎嘣扔出四个字:“悉听尊便。”
李承鄞气得拂袖而去,我气得也睡不着了,而且胃也疼起
来,阿渡替我揉着。永娘还跪在那里,她显然被吓到了,全身抖
得像筛糠一样。我说:“由他去吧,他每年都扬言要废了我,今
年还没说过呢。”
永娘又泪眼汪汪了:“太子妃恕罪??那寿面是奴婢遣人送
去的??”
我大吃一惊,永娘道:“可奴婢真没在里头做什么手脚,奴
婢就是想,今日是赵良娣的生辰,太子妃若不赏赐点什么,似乎
有点儿??有点儿??太子妃高卧未醒,奴婢就擅自作主,命人
送了些寿面去,没想到赵良娣她吃了会上吐下泻??请太子妃治
奴婢死罪??”
我满不在乎地说:“既然咱们没做手脚,那她拉肚子就不关咱们的事,有什么死罪活罪的。你快起来吧,跪在那里腻歪死我
了。”
永娘站起来了,可是仍旧泪汪汪的:“太子妃,那个字可是
忌讳,不能说的。”
不就是个死字么?这世上谁不会死?东宫的这些规矩最讨
厌,这不让说那也不能做,我都快要被闷死了。
因为赵良娣这一场上吐下泻,她的生辰自然没有过好。李
承鄞终于咽不下这口气,大闹了一场。他想废了我是不可能的,
不用他父皇话,就是太傅们也会拦着他。但我还是倒了霉,因
为李承鄞在太皇太后面前告了我一状,太皇太后派人送了好几部
《女训》《女诫》之类的书来,罚我每册抄上十遍。我被关在屋
子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一连抄了好多天,抄得手都软了还
没有抄完。
将所有书抄到第五遍的时候,永娘告诉我一个消息,侍候李
承鄞的一个宫娥绪娘遇喜了,这下子赵良娣可吃瘪了。
我不解地问她:“什么叫遇喜啊?”
永娘差点儿没一口气背过去,她跟我绕圈子讲了半天,我才
恍然大悟,原来遇喜就是有娃娃了。
我兴冲冲地要去看热闹,到上京这几年,我还没有见过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