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鸢一愣:「这是?」
谢清珏解释:「听说今日夜里有花船,那西洋商人邀约的地方,便是在花船之上。」
南知鸢微顿,说好听点是花船,若是说难听一些,不过是妓院整出来的新活儿罢了。
既然是在花船上,那定然会有清倌儿相伴着。
南知鸢眉心皱起:「怎么叫陛下与娘娘上了花船了?」
谢清珏见她这副神色,以为南知鸢这是在担忧崔令姿。
「放心吧,陛下与娘娘身边都是有侍卫守着的,在京城之中定然不会出岔子。」
南知鸢自然是知晓。只是。。。昨日那个梦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如今见不着崔令姿完好无缺地站在她面前,南知鸢的心总是不得安宁的。
南知鸢低垂下头来,无意识地用勺子搅着汤,荡漾出层层波澜。
谢清珏见她许久都没有说话,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南知鸢的闷闷不乐几乎都要溢出来了,只是谢清珏也不知晓应该从何下手来安慰她。
「上一回棠姐儿的冰糖葫芦,她极喜欢吃,你与我一道去买点带回去吗?」
南知鸢闷着声:「她马上就要换牙了,若是吃太多甜的对牙不好。」
谢清珏一顿,他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
于是,他又开口:「景哥儿前些日子同我说,他的砚台磕破了一角,一道去买个新的给他吗?」
南知鸢摇摇头:「他今日早晨特意来告诉我,说是夫子送了他一个新砚台,他颇为喜欢。」
谢清珏一听这话,便有些没辙了。
「这。。。」
谢清珏看着南知鸢的脸,突然笑出了声。
南知鸢不免有些诧异,抬头望向了谢清珏。
谢清珏眼眸极黑,似乎有一处暗河蕴藏其中,带着南知鸢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你便这么担心她?」
南知鸢一愣,下意识问:「有吗?」
只是她刚问出来这话,便偏过头去,没再与谢清珏对视了。
南知鸢只觉得自己刚才这话有点蠢,若是什么都不回答,也不至于钻进谢清珏埋下的坑里。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再度抬起头来,对上了谢清珏的眼。
「还好吧。只是怕糕点凉了。」
谢清珏嘴角一僵,而后他伸手,抵着额头不想让南知鸢瞧见他眼眸之中的笑意。
方才那糕点,谢清珏咬了一口。原本就是放凉才能吃的糕点,南知鸢一开口就是这般的理由,看起来是连骗都不想骗他了。
「好。」
谢清珏面上挂着的是淡淡的笑意,南知鸢瞧着,只觉得如今的谢清珏好似与往常都不一样了。
可至于是哪儿,南知鸢却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