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边上二公子刮茶盖子的声音,不待他说话,我面带哭容抬起头:“婆母是要连夜将妾送走吗?
妾自知出身烟花之地实是高攀了忠勇侯府。
可进门之前婆母已派嬷嬷验明正身。
妾身是完璧之身。
既与夫君拜过堂、入了洞房,岂有送走之理?”
我哭的梨花带雨,甚是委屈。
上头传来老夫人的冰冷的声音:“既是完璧之身更该送走,不然传出去我忠勇侯府的脸面往哪里搁。”
我在心里冷笑,需要的时候非得找个雏儿,不需要的时候嫌弃你是雏儿。
堂堂忠勇侯府真是又当又立。
我拿着帕子不断拭泪,哭得越发我见犹怜:“可……可妾已经是世子爷的人了……”
“哐”的一声,我听到茶盖子重重的一声。
老夫人面色一僵:“你说什么?”
我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妾不敢有半句隐瞒。”
她递了个眼色,沈嬷嬷和两个人立刻左右架着我到隔壁厢房验明正身。
等我收拾好出来的时候,沈嬷嬷正附在老夫人耳边说话。
感受到不远处有一道目光,我微微抬头,随即看到陆景承一双寒目正打量着我。
他长得丰神俊朗,此刻却神情冷冽,眸光更是透着深不可测。
此刻我仿佛就是一个物件,任人审视。
我暗暗皱眉,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不容我细想,老夫人先打破了沉寂:“你……果真与世子爷圆房了?”
我料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连忙跪下来:“妾知道世子爷身子不利落,曾恳求世子爷来日方长……
可是……世子爷是夫君,妾不敢不从。
还请婆母恕罪!”
老夫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转而看向边上:“景承,依你看此事如何是好?”
陆景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椅子扶手,整个大厅只听得到手指与木头触碰的声音,气氛愈发凝重:
“大哥缠绵病榻已久,为了治好他,忠勇侯府乃至皇上都不知花了多少心血。
娶你回来是为了冲喜。
你为了一己之私居然敢与大哥圆房?
宁氏,你好大的胆子!”
我的脸色渐渐煞白。
刚才虽然没有看真切欢好男人的面容,但是我却认得这个声音!
那个男人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