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虚,实虚,实实实。
夏晚歌一边走着一边丈量着边界,每一步都像是在赌博,要么走下去是虚的,要么走下去是实的,这条边界已经不是什么不平滑那么简单了,她感觉都点儿像章鱼爪爪,胡乱延伸。
总之她就是感觉自己一会儿有力气,一会儿又很虚,反反复复的。
夏晚歌这边只是感觉,另一边的刚子就看的比较明显了,他上一秒回头突然看见对方脸色红润精神饱满,惊愕了一瞬再睁眼睛,又现对方还是之前那个虚弱到嘴唇惨白的样子。
他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自己好像是看错了,等过一会儿,他一回头现对方的脸色又变得好了,就在他准备询问的时候,她又变成了那个走一步摇三下的模样,走路还一个踉跄。
见鬼了
男人加快了脚步,把夏晚歌带到目的地。
这里是村子里的坟地,在边上有个最旧的墓碑下是一个地窖,地窖有些大,后来村子里的人重新修了修,在里面砌了砖留了气孔,就成了现在藏人的地方。
而现在他们把一个墓碑前的土挖开,将一个铁盖子打开,露出底下的楼梯。
周边已经有不少人把被判定为可能会出事的人都锁了牵过来了,夏晚歌的眼神慢慢巡视了一圈,和跟她一起拐卖来的姑娘的眼神对上,那个姑娘看起来有些憔悴,像是一直都没有好好得到休息一般,在看到夏晚歌时,她的嘴角不着痕迹的勾了一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表示她没有什么大问题。
夏晚歌又将眼神投向别处,那些被拐来更长时间的人的脸上,这些人都被判定为不安分,可能会在上头下来巡视时出事的人,夏晚歌从她们脸上看到了呆滞和麻木,她们的表情都很平静,像是对被关在这里习以为常。
尽管她们掩饰的很好,夏晚歌还是从她们的眼神里看见了不甘和倔强。
她们每一个人都很有些需,看来在她们抗争的这段时间,是从来没有吃过饱饭的。
看见藏人的地窖被打开,在周边等待的人为了防止她们逃跑,把她们的链子都一个一个连在一起后,让她们自己下去。
她们只有十个人,但是周边却站了二十多个人盯着他们。
各个都是青壮年。
夏晚歌身体比较虚,被串在了最后,等她顺着歪歪扭扭的楼梯下到地窖时,顶上传来了铁板盖住的声音,一瞬间视线昏暗了下来,里面是没有灯的,只有顶上各处打的气孔能透进来一些光,一个空洞就是一个光束,这个地窖面积不小,想来之前关的人也不少,只是这次的人少,显得空旷一些。
尽管如此,整个地窖还是有阵阵潮湿和腐臭的味道传来,难闻的很。
外面阳光正好,而她们则活的像是阴沟里的老鼠。
大家熟门熟路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夏晚歌则是思索着方位在往东南角走去,就在快要靠近东南角时,她现自己手腕上连接着的上一个人手腕的链条已经绷直,上一个姑娘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夏晚歌虚弱道:“我想靠着角落坐。”
“坐在角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被关在这里?”姑娘道,“你还算运气好,这次人比较少,如果是之前进来的,连活动范围都没有,就这次人少了点。”
姑娘嘴上说着,但还是挪了挪位置,让夏晚歌得以靠在角落。
当夏晚歌顺着角落坐下之后,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捏了捏自己的双手,只觉得浑身都是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