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ivy没回,盛寒习惯了,没烦她,也不内耗,摁熄屏幕,躲到人群相对少点的地方。
不远处有人在说话。
“他以前家境不好,不还是运气好跟了我爸才有好日子过?”
“你不知道,以前我没见到他,知道家里还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我是想赶走他的,但我去了他房间,你知道么,我想亲他。”
周围几人一阵哄笑。
“他那张脸,以前日子肯定不干净,对了安双哥,你弟叫什么来着?”
“林染青。”林安双笑道,“名字挺好听吧?挺配他的脸。”
“你说叫什么?”林安双正要往瞎说,一旁有个端着盘蛋糕,挺高挺帅的男生诧异的凑了过来。
“哟,你也有兴趣?”一旁有人笑,“看来你家阿染漂亮得人尽皆知啊。”
“哦,林染青,安双哥他弟。”有人介绍道,“他们家里可有意思了,在家里夜夜笙歌,是不是啊安双哥!”
林安双被那几人捧得飘飘欲仙:“他算什么啊,小杂种一个,身上的东西不还都是我给他的,他回报回报我不是应该的么?我可和你们说,他太会了,叫的也好听,他缠着我,用力的牵着我,天呐,我该怎么形容……”
林安双越说越兴奋。
他永远不会忘了第一次见到林染青时的场景。
房间没有开灯,月光沿着窗沿溢进房间中,少年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的看着推门走进的他,那张漂亮的脸,露出懵懂又孤单的表情。
明明看起来是那样柔弱的少年,却浑身都带着刺。
他从没有成功靠近过他一次。
越是被拒绝,林安双便越心动,想要得到、想要占有的欲望在一次次被推拒后攀升至顶峰。
他在编故事,他在败坏林染青,当所有人都觉得林染青荒谬,无人敢靠近,无人愿意靠近时,他便只能依附于他。
可林安双的故事说得正起劲,他看到一块蛋糕——准确的说,是一块装着蛋糕的盘子朝他眼前袭来,还来不及反应,黏腻的奶油便糊住了他的眼睛,脸上湿黏黏一片,盘子后的手也在此刻重重砸在他的脸上,林安双往后一退,整个人摔落在地面。
奶油滑落,他透过狭窄的视线看到了朝他砸蛋糕的始作俑者,是刚刚那个加入他们聊天的男生。
此刻,这个男生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愤怒,在他出言质问之前,抢先道:“我靠,你有病吧?”
林安双身旁的人后知后觉拦住盛寒:“你干嘛?”
“你拿蛋糕砸人你还恶人先告状?”
周围骤然安静,不少人回过头。
“我拿蛋糕我还嫌脏了蛋糕。”盛寒的声音在这会的安静中显得过于清晰,“嘴这么脏是刚从厕所吃饱么?真该挖开你脑子里好好洗洗你想的那些脏东西!”
“你怎么说话的?”林安双身旁的人开口,话音未落却被盛寒直接打断。
“请你不要和我说话,一开口熏得我啊,素质都没了。”
“你……你……”那人张着嘴说不出话。
林安双气得手脚发抖,他抹去脸上的奶油,试图站起来,但他的脚刚一用力,脚底一滑,左腿横叉着就滑了出去,西装裤被喇开,“刺啦”好响一声,林安双发出一声惨叫,身旁那座蛋糕塔歪歪扭扭,最终在惨叫中倒了下来,直接砸在林安双头上,奶油散溅满身。
林安双的吼叫从奶油中传出,有服务生紧急赶过来,不少宾客有看向这个方向,有人涌来,一只冰凉的手握住盛寒手腕,盛寒转过身,是林染青,有些惊讶,林染青没有过多解释,拉着他逆着人群和视线往会场外跑了出去。
会场楼下是花园,这种花园为了华丽、为了好看,路线千奇百怪,设计得像个迷宫,来来回回找不着路,林染青却像十分熟悉这里似的,拉着盛寒进入一条小道,拐了几个弯,在池塘边停了下来。
“你怎么认得路?”盛寒的呼吸有些喘。
他的体力很好,平时跑这些路根本不带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