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气呵成，动作没有丝毫多余。
杜小乙见状闭嘴，迈开脚挪了几步离开鱼九身侧，假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说过。
迎上度朔的目光，鱼九灿然一笑。
“确实，你也很厉害！比狐狸厉害噢！”
敷衍一夸之后，鱼九走到棺边，其他人也都围了上来。
看清棺内情形，皆是一惊。
张真言！里面竟然真是他！
他脸上和腹部全是血迹，新郎西服皱皱巴巴，衣褶凌乱，整个人直挺挺躺在棺底，已经是一具毫无生息的躯壳模样。
看起来，生前应该是挣扎过一番，因为他表情极为痛苦，双手呈现出推搡抓取的怪异手势。
“妈呀！他肚子破了洞，脑袋还裂开了！”
杜小乙发出一声惊呼。
张真言的右侧腹部，被掏开一个血窟窿，而他的头颅顶上，看起来被什么刀具破开一道缝隙。
头破血流，剖腹挖空。
居然死了？死状还这样凄惨。
鱼九没预料到这画面，大脑嗡的被剧烈冲击，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几人看着张真言那具触目惊心的死状，全都一时失语。
莫六皱紧眉头，他跟张真言相处虽然短短几日，但起码看出来他是个心地纯良的好孩子。虽说，他帮忙点拨张真言提升修炼能力，是夹杂了私心，希望他以后能伴在鱼九身侧，成为一个得力的伙伴助力。
但没想到，两日不见就遭遇这样非人待遇的横祸。
莫六多少心下惋惜。
他上前俯身，轻轻抬起张真言的头颅，仔细查看后，定住心神缓声开口。
“肝脑被挖走了，而且现在魂魄已经全部离体，不过……”
听到他语气转折，甲乙眼睛一瞪。
杜甲之：“你还能救活？”
杜小乙：“老六这么逆天？”
没理他俩的无脑插话，莫六继续沉声分析。
“不过，麻柳乌木制棺，是为了避鬼隔魂，现在棺材上还有苗纹墨符的加封。这么多的措施，肯定不是为了守住这么一副和肉块无异的躯壳。”
鱼九顺势回想线索：“配骨刀绑了张真言，是想下饵找墓。”
莫六点头：“没错，他们把这孩子的肝脑挖走，大概率是去湖底钓魍象的。”
杜甲之眼珠一转：“把人壳锁在这，还重重加封，兴许就是为了防止小道士魂返复活呢！”
听明白他们的思路，杜小乙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他的魂魄可能没有彻底消散，只是被带走了？和他的肝脑一起，下湖了？”
莫六综合分析，认可这个结论。
杜甲之环视一圈空荡荡的船身，还是满腹疑惑。
“可他们咋下湖的？有专业装备？而且，再怎么说，也不能整条船都不留后手？”
杜小乙走到船边：“不会在我们来之前，他们已经找到古墓了吧，所以倾巢出动下墓了？”
她看着平静的水面叹气：“也不知道那魍象长什么样子，我也想开开眼界唉。”
此时，湖面突然凭空生起道道水纹。
起风了？好像并不是。
杜小乙伸长脖子又瞅了一眼，喊叫起来：“水底有东西！快来看！！！”
几人刚到船舷栏杆边，水面就被一股力量击迫地掀起水浪，整个船只大幅度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