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幽?她虽为神祇,但真身本质就一木头,并非抗毒神体,哪有弱水那种以毒攻毒的本事。”
听罢花隐的解读,度朔也颇为意外,看向鱼九的目光更加复杂。她的身上,实在是太多谜点。
他继续说道:“之前那杜甲之对你下毒无效时,我有注意到这件事情。但你被精通巫蛊通灵之术的鬼师抚养长大,我自然认为你是受他教导影响,才炼就抗毒之能。”
“……”
好吧,原来这个交错误解,是两边自以为是造成的。
鱼九低头看向蜻蜓萤钥:“所以,是它激活了弱水?”
花隐点点头:“不错。”
她将自己的论断和盘托出:“弱水极有可能自你出生起,就与你共生共存。如今它应当是被这把灵石萤钥彻底激活,力量盈余之下,才被吸引外溢。”
看着她落泪不停,花隐满心不忍,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握住鱼九的手轻声说道:“只是……实在看不明白弱水在你体内如何运作的,将它止住的法子,我一时之间难以想出。你且先忍一忍,我再仔细琢磨琢磨。”
“谢谢花隐姐姐。”鱼九将手覆在她的手上,心底感激于她的热忱,同时也对这位瑶草妖神理智不失温情的性子,感到由衷叹服。
看到她俩关系大好,左式会心一笑。
花隐她向来心思细腻,与人初相识总会戒备心重一点,谨慎地保持着一定距离。一旦认定对方值得相交,便会全然放下防备,与之全心相待。
他看了眼那堵黑漆漆的山门,又看向鱼九那枚蜻蜓萤钥,猜测一问:“你那把神奇的钥匙,既然和这封门石有反应,会不会就是开门入墓的关键啊?”
鱼九正有此意,任谁看了都会将这把钥匙,与这扇山门联系到一起。
因为弱水一事,被迫在陵山前耽搁了十来分钟,但对于自己落泪不止的问题,现在既然没有明确的解决方法和思路,也只好就此打住。
眼下,只能尽量忽略那两行断线的弱水泪珠,好在它并不影响视线和感知。
但那块封门火石完整平滑,不露一丝缝隙豁口,连个锁具构造都没有,哪里有锁孔能给这钥匙施展作用?
空有钥匙没有锁,这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干脆硬着头皮试上一试,鱼九捏紧钥柄,煞有介事地将它递至石门正中,甚至钥尾都和石面相抵。
空气如同静止,半晌无事发生。
虽然意料之中,但被旁边几双眼睛盯着,杵在门前做出这等傻气无用的动作,鱼九还是感到有些尴尬。
突然灵光一现,有个想法蓦然在心头升起。
既然这石门是九幽冥火炼就,那它说不定……会与冥火力量也有所反应。
心下一定,鱼九沉下心来,捏着萤钥的指尖皱紧,一股幽黑焰苗呲的窜出,火舌现形之时,鱼九感到莫名心潮澎湃,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之声。
看起来,稳了。
冥火顷刻笼在蜻蜓萤钥之上,如同解放天性的活物,肆意跳跃的同时掠食附近空间的灵气,因为处于彼界,它也在与附近的空间相互交融、彼此抗衡。
两方力量拉扯割据之下,竟然在石门正中,撕开一道纵向幽深的浑圆裂缝。
联想之下,好比锁孔。
见状,鱼九顺势将萤钥垂直插向其中,忐忑与期待牵弄着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