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内监道:「殿下今夜不要再熬夜看医书了,明日寅时就得起来了。」
苻晔笑着拱手:「晓得。」
说罢酒足饭饱地就要出去。
苻煌看他这闲散阔达的做派,愈发断定秦内监昨日说他穿上华服如何高贵典雅的话,都是一贯的奉承夸张。
「站住。」
苻晔回头:「皇兄还有吩咐?」
说完便站直了,双手垂在身前,十分恭敬的样子。
苻煌竟觉得有些好笑,对秦内监道:「叫人在院子里候着。」
秦内监:「啊?哦,是。」
这才轻轻退出去。
苻煌裹了一件披风,也无甚姿仪。苻晔紧跟着他出了院子,就看到一众美貌宫娥在院子里站着。
院子里积雪已退,露出青灰色地砖,整个院子一棵树都没有,反倒比大雪天气更加显得死气沉沉。暮色沉沉,宫娥们如丧考妣。
苻煌说:「看上哪个,自己指。」
苻晔:「!!」
苻晔想了一下,萧典设的事,皇帝肯定是听说了。太后的意思很明确,不管有没有要内涵皇帝的意思,但对皇帝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总之太后可能真的是想他开心,但皇帝肯定不会这么好心。
他指出来哪个,会不会苻煌就砍了哪个?
想一想他就觉得可怖至极。
但就算他是个直男,他也没有此刻要娶妻的意思,他如今自己都随时有暴露身份丢掉性命的危险,怎么能为了下半身那点欲望连累他人?!
女的他不会要,男的他也不会要,孤家寡人过下去算了。
「皇兄这是要给臣弟赐婚么?」
苻煌道:「六弟也是弱冠之龄,是该有人伺候了。」
「我有内官伺候就够了。」苻晔说。
「六弟喜欢宦官?」
苻晔:「……不是!」
苻煌道:「听说六弟身边有个叫双福的,很伶俐,常与六弟同榻夜谈。」
「我是睡不着,找人聊天!」
等等,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我就知道身边都是皇帝的人!
你一个皇帝不够忙是不是,还有闲心关心这些末节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