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扑通」一声跪下:「小儿胡言乱语,望陛下恕罪!」
说着便直接以头叩地。
秦内监摩挲着双手,屏住呼吸看向皇帝。
皇帝似乎头痛难忍,沉默了好一会。
「陛下……」
苻煌抬手,却道:「叫桓王来。」
秦内监:「陛下……」
苻煌反倒似清明了许多,目光锐利,看向他:「去传。」
秦内监微微垂首,转身朝帐外走去。
都走到大帐门口了,苻煌却又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秦内监停下脚步,回头看过去。
苻煌沉默不语。
秦内监小心叫道:「陛下?」
他猜想苻煌是要叫苻晔来,试探苻晔是否会收下谢良璧。
但陛下……
「算了。」苻煌忽然道。
我万人之上的陛下!何故恐惧如此!
他心中一热,道:「我看王爷也不会要。」
叫王爷亲自拒绝,彻底打碎这谢家小儿的妄想痴心!
他相信王爷有这个觉悟。
苻煌却看向跪在地上的谢良璧父子俩,对谢相说:「带你儿子离开这里,不要叫朕再看到他。」
谢相如临大赦,伏地叩首:「是!」
说着慌忙抓住儿子的手。
谢良璧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却不明白眼下情形到底为何。
他只是想做桓王亲卫,以他的身份,这个要求难道过分了么?
他又不是要求娶王爷。
地毯上的猛虎咆哮,黄的红的充斥着他的眼帘,鼻尖是土味和薰香混杂在一起的古怪味道,他本就紧张,此刻被惊惧疑惑充斥,叫他脑袋发晕,被他父亲抓着一只手,踉跄着从大帐内出来。
「我头疼的很。」苻煌对秦内监说。
秦内监道:「老奴曾问过王爷,王爷绝无要收房里人的心思。」
「他是不敢,不是不想。」苻煌道,「你不知道他,他很……」
他似乎咬牙切齿。
秦内监道:「很什么?」
他看春宫画,他好色,他喜欢男子那……
苻煌不肯说,只说:「我头疼得很。」
他肘下的乌木匣子里,还盛放着他给他的兰花。
秦内监忙道:「老奴去传王爷。」
苻煌抓住他的胳膊,歪着身体看他:「不能吓着他,否则……否则……」